“只是，武者之间亦有各自的规矩。”
鬼谷子回忆道：“诸子百家的武者与世人所知的诸子百家有所不同。”
“当年陛下一统六国时，诸子百家的一些武者似达成某种默契，未曾介入纷争，具体何事，那时我已经退隐云梦山鬼谷，不得而知。”
赢牧听罢，眉头紧锁。
大秦统一后，诸子百家虽对朝廷有所不满，但仅限于世俗势力的明争暗斗，武者并未参与。
这让人难以理解。
同出一门，武者怎会坐视门人与帝国对抗而袖手旁观？
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思索无果，赢牧转向鬼谷子。
然而，鬼谷子也语焉不详，转而说道：“太子，诸子百家的武者虽未公开反对大秦，但我认为他们不会轻易臣服。”
赢牧点头认同。
赢牧深知，纵使因种种缘由，诸子百家的武者未介入大秦与世俗势力的纷争，但他们对归附的态度却始终不明朗。看来，自己原先的设想恐怕难以实现。
“先生，中原之地除了诸子百家，难道再无其他可用的武者了吗？”赢牧带着一丝不甘询问。
诸子百家的武者已无可能，但他仍希望争取其他潜在的力量。
鬼谷子沉思片刻后答道：“尚有四五人，但这些人行踪隐秘，我也不知其所在。”
“不如整理一份名单交给太子，若有幸相遇，或许能争取一二。”鬼谷子提议道。
赢牧点头应允。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打扰先生修行之事就此作罢。”确定方向后，赢牧返回咸阳。
药谷事务渐入正轨，接下来便是培养丹师的规划。少府赢灸从全国召集的医者已汇聚咸阳多日。
赢牧并未立即安排他们前往药谷，而是计划先行筛选。丹师人数不宜过多，初期实验耗材巨大，数量过多恐将耗尽国库药材。
药材不同于其他物资，其成长需时，尤其是珍贵的老药材，有的甚至需要几百年时间才能成熟。一旦损耗，便无法补足。
赢牧决定，此次招募丹师上限为十人。
少府客舍内，来自各地的医者逾千名。早到者已在咸阳逗留半月，晚到的也有七八天。期间食宿均由少府供给。
上千人每日开销巨大，少府赢灸多次向赢牧反映此事，但赢牧久居药谷，未能及时沟通，赢灸只能硬撑。
然而，这批医者中亦有不满现状者。其中不乏真正的医术大家，他们并非为了混口饭而来，而是听闻太子召集，才积极报名参与。
在大秦，赢牧作为太子，声望极高，许多身怀技艺者闻讯后都踊跃报名。
两年以来，太子嬴牧所做的每件事几乎都堪称开天辟地之举，参与其中者必获重赏，流芳百世。众人或为功名，或为利禄而向往。
“我们到咸阳已十余日，太子难道真的把我们忘了吗？”有人不满道。
“太子政务繁杂，或许真忘了，不如我们去向少府大人禀报吧。”
“何必呢？在这儿享福不好吗？少府提供的膳食可是按大夫规格来的，我们身份尊贵，平日连这样的饭食都难得享用。”
几位医者闻言，面色铁青，斥责道：“古有滥竽充数之徒，你们的行为与南郭先生何异！”
一位老者愤然甩袖欲走，却被门外的声音止住。
“老先生说得对！”话音未落，门被推开，嬴牧立于门前。
老者忙跪拜：“拜见太子！”
其余医者亦随之跪拜。
嬴牧微笑示意免礼，众人起身寒暄。众人方知传言不虚——嬴牧果然谦逊有礼，毫无架子。
嬴牧环视众人，有人热切期待，也有人目光游移，似心虚。
“诸位，今日本宫将对你们进行考核。符合要求者留用，不符者且未能达我大秦《医律》标准的，需自付客舍食宿费，否则须服一年城旦役。”
嬴牧原无意如此，但他刚进门就听见争吵，意识到征召之人中不乏滥竽充数者。
秦国律法明确指出，凡响应征召者，即便未被正式录用，亦可获赠往返路费及若干补助。显然，此次千名医者中，许多人应是为此而来。
然而，这些人此次却意外地占了大便宜，在少府客舍中免费吃住十余日。
要知道，秦国大夫的膳食规格颇高，一顿饭几乎相当于普通四口之家一天的花费。如此时日累积，开支不容小觑。
“妙哉！”听闻嬴牧之言，老者立刻拍手称赞，客舍内其他人均随声附和，唯有少数几人面色骤变。
这些人中，有人仅略懂皮毛，实则连《医律》所要求的基本条件都未达标。这《医律》相当于后世的执业医师资格证。
嬴牧说完后并未理会他们的表情，径自离开。他只需掌控最终环节即可。
凭借所得葛**承，能超越他的医者恐怕寥寥无几。少府的筛选速度极快，至黄昏时分，仅剩百名医者。
这百人需由嬴牧亲自考核。其标准简单明了：他需要的是丹师。
丹师须熟知药材特性，尤其擅长辨别药材年份。以此为依据筛选，嬴牧最终选定十人，其中竟无那位老者。
看着落选的九十人，嬴牧心生一计：“诸位虽未入选，但我尚有一职可供选择。”
余下众人听闻，无不兴奋地注视着嬴牧。
嬴牧沉思片刻后说道：“诸位皆为坊间医者佼佼者，对药材栽培想必有所涉猎？”
人群中不少人都点头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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