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改变兽皮!必须让它变得……可塑!可用!甚至…在极端情况下,可食!**
那个模糊的、带着血腥和腐败气味的记忆碎片陡然变得清晰了一些!他几乎能“闻”到那股浓烈的腥臭!
“呃啊!”胸腹伤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被那腥臭的记忆所引动!秦霄巨大的身躯猛地向前一倾,巨大的手掌死死捂住伤口,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衬的旧皮。但这剧痛,反而像一剂强心针,将他混乱的意识短暂地钉在了“兽皮处理”这个核心问题上!
他挣扎着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炭火,瞬间锁定了滚落在雪地上的那块冻硬的肉块,以及年轻母亲染血的嘴唇和怀中哭得奄奄一息的婴儿。
“皮…”一个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艰难地从秦霄的喉咙里挤出来。他抬起巨大的手指,指向那块冻肉,又指向年轻母亲身上同样冻硬的兽皮衣,最后指向自己的嘴,做了一个咀嚼、然后痛苦皱眉的动作(太硬),再指向远处雪原上可能存在的猎物尸体。
意思模糊,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偏执:生皮太硬,无法下咽!需要处理!
岩山皱眉看着秦霄的动作,一时无法完全理解他的意图。处理兽皮?兽皮不就是这样吗?晒干了就硬,湿了就臭。他以为秦霄是饿疯了,想要直接啃生皮。
“执火者,那东西…吃不得!”岩山沉声道,指了指年轻母亲崩断的牙齿和染血的嘴唇。
秦霄剧烈地摇头!动作牵动伤口,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他不再试图解释,巨大的手掌猛地撑地,再次挣扎着想要站起!这一次,他的目标明确——凹地角落里堆放的那几大卷从白桦树上剥下来的、尚未抽丝的、相对完整的树皮!还有旁边丢弃的、猎手们剥狼皮时留下的一小块沾着凝固血污和少量脂肪的生皮边角料!
他的动作笨拙而艰难,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人们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位带来韧丝奇迹的执火者,又要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秦霄走到那堆树皮旁,捡起一块相对厚实、内层纤维丰富的树皮卷。他又捡起那块沾着血污和脂肪的生皮边角料——入手冰冷、僵硬,带着浓重的血腥和淡淡的腐败前兆的异味。他拿着这两样东西,走到凹地中央相对平坦的雪地上。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的动作!
他张开嘴,对着那块生皮边角料上凝固的血污和脂肪,狠狠地咬了下去!用尽全身力气撕扯!
“嘶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皮革被强行撕裂的声音响起!
秦霄巨大的咬合力远超常人,但生皮在冻硬状态下依旧展现了可怕的韧性!他没能撕下肉,只是在那块生皮上留下了几个深深的牙印,以及沾在唇齿间令人作呕的血腥和脂肪的腥味。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腹伤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眼前阵阵发黑。
但这自虐般的举动,却无比清晰地传递了他的意图和困境:生皮!处理!让它变软!
秦霄喘着粗气,眼中疯狂的光芒更盛。他不再看任何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拿起那块厚实的树皮卷,用燧石片费力地切割下一块巴掌大小。然后,他将那块沾着自己唾液和血污的生皮边角料,紧紧包裹在那块树皮卷上!
接着,他高高举起拳头!
砰!砰!砰!
沉重而缓慢的捶打声在凹地里响起!
秦霄巨大的拳头,带着一种近乎宣泄的力量,狠狠地砸在被树皮卷包裹住的生皮上!每一次落下,都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并非胡乱捶打,而是有意识地控制着力道和落点,试图模仿记忆中那模糊的“揉搓”动作。
汗水混杂着额头的血丝(刚才剧痛时抓破的)淌下,滴落在冰冷的雪地上。捶打持续着,单调而沉重。人们屏息看着,连哭泣的母亲都暂时忘记了悲伤。没人明白他在做什么。捶打树皮包裹的生皮?这有什么用?
捶打了数十下,秦霄停下,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他小心翼翼地剥开包裹的树皮卷。
那块生皮边角料依旧冰冷僵硬,只是被砸得有些变形,沾染的污血被树皮吸收了一部分,但本质毫无变化。
失败。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和眩晕感袭来。秦霄眼前一黑,巨大的身躯晃了晃,几乎栽倒。是方向错了?还是缺少了关键的东西?那个记忆碎片里的黏糊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疤脸带着人回来了。他们没有带回期盼的猎物,只拖回了几大捆新剥下来的、带着新鲜汁液的白桦树皮,还有…几具冻得梆硬的、被遗弃在雪地里不知多久的野狼尸体!尸体已经有些萎缩,皮毛上结着冰霜,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
“头领!只找到这些死狼!太硬了,肉根本啃不动!”疤脸的声音带着沮丧和疲惫,他将一具狼尸重重地丢在雪地上。
狼尸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其中一具狼尸的脑袋在撞击下裂开了一道缝隙,里面冻结成灰白色冰坨的脑浆和半凝固的血液混合物,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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