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所有铁刀突然开始共振,发出高频嗡鸣。石墨感觉手中的刀变得滚烫,刀身上的血纹亮起红光。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些被吸收的敌人血液正从刀尖滴落,在雪地上形成一个个小血洼。
"现在!"石叶的骨杖指向面具人,"铁器饮过敌人血,已认你们为主!"
石墨来不及思考这其中的逻辑,本能地带着战士们冲向面具人。第二个光球已经形成,但发射瞬间,所有铁刀同时发出刺耳鸣响——光球竟然在半空中扭曲消散了!
面具人第一次出现了慌乱。他们手套上的宝石忽明忽暗,金属器械发出的蓝光也变得不稳定。奴隶们抱着头在地上打滚,耳孔中渗出蓝绿色液体。
"他们的武器怕铁!"铜牙突然醒悟,将铁刀狠狠掷向最近的面具人。
刀锋贯穿青铜面具的瞬间,一声非人的尖啸响彻山谷。面具下爆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一股蓝绿色烟雾。那具躯体像漏气的皮囊般迅速干瘪,最终只剩下一套空荡荡的袍子和叮当落地的青铜面具。
剩余的敌人开始溃逃。黑齿战士丢下武器四散奔命,三个面具人拖着那台金属器械快速后退。蛮虎想追击,被石墨拦住:"别追!先救伤员!"
战场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铁刀冷却的"滋滋"声。石墨弯腰捡起那个被遗弃的青铜面具,内侧竟然布满了细如发丝的金属线,就像...就像某种神经接口。
"哥..."石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虚弱得不像话。石墨转身,看到她脸色惨白,嘴角挂着血丝,"我...我需要休息..."
话音未落,她就倒在了雪地上。石墨冲过去抱起妹妹,发现她右手掌心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不是之前划破的那种小口子,而是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用利器生生刻进去的。
"药翁!快叫药翁!"石墨的声音都变了调。
当夜,部落举行了简陋的胜利庆祝,但石墨一直守在石叶的草铺前。药翁用尽了所有草药,也只能让她的高烧稍退。老人临走时欲言又止:"族长,那伤口...是血咒。巫女用生命为引才能施展的法术。"
石墨握紧妹妹滚烫的手,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面青铜面具。月光从草帘缝隙漏进来,照在面具内侧的金属线上,泛着冷冰冰的光泽。
这绝不是原始时代应有的工艺。
帐篷外突然传来骚动。石墨掀开帘子,看到蛮虎和几个战士押着一个皮肤泛青的奴隶——是那些面具人的仆从,不知何时混进了营地。
"族长,这家伙会说我们的话!"蛮虎兴奋地报告,"他说知道面具人的秘密!"
奴隶跪在地上,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当他的目光落在石墨手中的面具上时,突然咧嘴笑了,露出染成蓝色的牙齿:
"他们不是神...也不是人..."奴隶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们是...回收者..."
话未说完,奴隶的瞳孔突然扩散。蓝绿色液体从他的七窍涌出,转眼间就化作了一具干尸。蛮虎吓得后退两步,在胸前画着驱邪的手势。
石墨站在月光下,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不是来自夜风,而是源于内心深处那个可怕的猜测:面具人可能和他一样,不属于这个时代。
而他们来此的目的,或许正是"回收"某些不该存在的东西——比如铁器,比如他自己。
雪是从黎明前开始下的。
起初只是零星的雪粒,打在兽皮帐篷上,沙沙作响,像某种细小的虫子在啃木头。石墨掀开草帘,冷风卷着雪沫子扑了他一脸。他眯起眼,望向远处的山脊——天和地的界限已经模糊,只剩下一片灰白。
"这雪不对劲。"他低声说。
石叶裹着狼皮袄,站在他身后,脸色还是苍白的,掌心那道血咒的伤口结了痂,像一条黑色的蜈蚣趴在她皮肤上。她没说话,只是盯着天空,眉头皱得死紧。
蛮虎从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来,独眼上结了层霜,呼出的白气刚出口就被风吹散了:"族长,黑齿部落的俘虏冻死了两个。"
石墨没回头:"埋了。"
"埋不了,"蛮虎啐了口唾沫,立刻冻成了冰碴子,"地硬得像铁。"
石墨这才转身,看向营地中央那几个蜷缩成一团的俘虏。他们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嘴唇乌紫,眼睛还睁着,但瞳孔已经散了。雪落在他们脸上,没化。
——人冻死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很热,甚至会脱衣服。
石墨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冷得他打了个寒颤。这不是先祖记忆,是他前世在某个科普文章里看到的。
"拖去后山,堆石头盖住。"他最终说,"别让狼叼了。"
雪越下越大,到了正午,已经没过了脚踝。部落里的人缩在帐篷里,听着风在外面鬼哭狼嚎。火塘烧得通红,可热气刚冒出来就被吸走了,像有东西在暗中偷走他们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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