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们面面相觑,充满疑虑。泥土?那东西一碰就碎,怎么装东西?
**石叶**却第一个跑过去,用石刀小心地挖出一块湿粘土,好奇地在手里揉捏。他走过去,蹲在妹妹身边,也挖出一块泥。“**看,这样揉,把里面的小石子挑干净,像揉兽筋一样揉透它……**” 他一边示范,一边讲解着记忆中的制陶知识。
他教大家如何**用水调和粘土的软硬**,如何**用手捏出粗糙的碗和罐子的雏形**。最初的尝试是笨拙的,泥胚要么塌陷,要么开裂。但石墨不气馁,但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慢……像揉面一样轻柔……里面要掏空……外面要拍实……**”
终于,在失败了好几次后,第一个勉强能站立的、厚实的泥碗在石叶的手中成型。虽然歪歪扭扭,却让所有人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还不够,**”石墨看着那些泥胚,“**它们需要‘火炼’。**” 他指挥大家在避风处挖出一个浅坑,将几个最好的泥胚小心放进去,周围堆上干燥的细柴和易燃的枯草。“**用火,给泥土穿上最硬的皮!**” 火焰燃起,浓烟升腾,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火堆,期待着泥土在烈焰中蜕变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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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再次降临。临时搭建的简陋窝棚里,疲惫的人们沉沉睡去。
巫在断臂的剧痛和草药的作用下陷入半昏迷,口中发出模糊的呓语:“……兽……在动……森林……活了……眼睛……好多眼睛……盯着……火……” 守在一旁的石叶听得心惊肉跳。
石墨坐在熄灭的陶窑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新挂上的饰物——那是**用昨夜战死五位族人遗物中的兽牙串成的项链**,冰冷而沉重。他望向黑暗的森林,肩膀的伤口隐隐作痛。他清晰地记得剑齿虎左眼爆开时飞溅的**蓝色结晶**。
那绝不是错觉。那头剑齿虎,还会回来。而且,巫的呓语让他感到一股更深的寒意。
**石叶**悄悄走到他身边,借着微弱的星光,摊开小手——**她的掌心,赫然躺着一粒比米粒还小的、闪烁着微弱荧光的蓝色晶体。** 那是她白天在剑齿虎最后挣扎的地方发现的。
“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是……什么?”
石墨看着那粒在黑暗中幽幽发光的晶体,瞳孔骤然收缩。森林的黑暗仿佛瞬间有了实体,带着不祥的低语,沉沉压向这个在废墟上挣扎求生的部落。灰烬中的新生才刚刚萌芽,更深的血色阴影,已然迫近。火焰渐渐熄灭,只余下暗红的炭块在夜色中明明灭灭,散发着灼人的余温。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火气和泥土被烈火炙烤后的独特焦味。所有人都围在浅坑周围,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着那片尚在蒸腾热气的灰烬。白天的兴奋与期待,此刻已被紧张和焦虑取代,连带着对森林未知威胁的恐惧,让空气沉重得几乎凝滞。
石墨强压下肩膀伤口因靠近热源传来的阵阵刺痛和心中对蓝晶的不安,用两根前端烧得焦黑的长木棍,小心翼翼地拨开滚烫的灰烬和炭块。每拨开一点,他的心就揪紧一分。失败太多次了,他几乎能预感到里面是一堆开裂的、无用的泥块。
突然,木棍尖端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叮”**。
这声音如此微弱,在寂静的夜里却如同惊雷!围观的族人猛地一震,怀疑自己听错了。泥土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石墨的手顿住了,瞳孔因惊愕而放大。他深吸一口气,屏住,更加小心地拨弄。灰烬簌簌落下,一个**圆钝、粗粝的轮廓**显现出来。它不再是软塌塌的泥巴,而是呈现出一种被烈火淬炼过的、**暗沉的橙红色与灰黑色交织**的质感。
他用木棍轻轻敲击了一下那个轮廓的边缘。
**叮!**
这一次,声音更加清晰、更加坚实!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属于**人造坚硬之物**的鸣响!
“成了……真的成了!” 一个离得最近的年轻族人失声叫了出来,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石墨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膛。他顾不得烫手(或者说,那点灼痛在此刻的狂喜面前微不足道),用木棍配合着另一根,极其小心地将那个物件从灰烬中撬出、挑起。
那是一个碗。一个**粗粝、厚实、形状依旧歪扭**的泥碗。碗壁上布满烧制时留下的气泡坑洼和不均匀的色泽,边缘也厚薄不一。但在跳跃的篝火余烬映照下,它通体散发着一种**原始而坚硬的光泽**,与旁边一堆在冷却后自行碎裂或一碰就散的失败泥块形成了天壤之别!
“火……火真的给泥土穿上了硬皮!” 石叶捂着小嘴,大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和纯粹的喜悦,暂时驱散了蓝晶带来的阴霾。
石墨用颤抖的手指,试探着触碰碗壁。指尖传来的是**坚实、温热、不再畏水的触感**。他猛地将碗高高举起,让它在微弱的星光和火光下,向所有族人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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