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小姐,请——”
尖利的嗓音像根针,刺得我耳膜嗡嗡响。抬眼一瞧,说话的是吏部尚书家的嫡女柳如烟,她正端着个描金托盘,上面放着个酒壶,眼神跟刀子似的剜着我,嘴角却挂着假笑。
今儿是安国公府的赏花宴,满院子的贵女公子扎堆,假山流水、琴瑟笙箫,看着挺风光,实则跟现代的公司年会似的,全是虚情假意的场面话。
而我,苏桃,作为京城最近“爆红”的“奇葩嫡女”,自然成了全场焦点——准确来说,是被当成了笑话。
柳如烟这一出,明摆着是想看我出丑。
我扫了眼周围,果然,不少人都竖着耳朵、瞪着眼,等着看我怎么接招。角落里,我的好继母王氏正跟几个夫人咬耳朵,眼神时不时飘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苏莉则躲在王氏身后,怯生生地看我,眼底却闪着得意的光。
呵,又是这对母女搞的鬼。
“柳小姐这是何意?”我装傻,往石凳上一坐,翘着二郎腿,“赏花宴赏花宴,赏花喝酒才是正经事,你端个酒壶追着我跑,莫不是……想跟我拜把子?”
“噗嗤——”旁边有个没忍住笑的公子,赶紧用扇子遮住脸。
柳如烟的脸“唰”地红了,又气又羞:“苏桃!你少装糊涂!今日宴会上行飞花令,轮到你了,你却躲在这儿吃点心,成何体统!”
哦,飞花令。
我啃了口手里的玫瑰酥,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飞花令?那是啥?能吃吗?”
“你!”柳如烟气得跺脚,“就是以‘月’为令,各作一句诗!方才轮到你,你却借故溜走,现在大家都等着呢!”
以“月”为令,作诗。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不是要我老命吗?我一个现代沙雕少女,古诗就会背那么几首,还是义务教育阶段硬塞的,什么“床前明月光”“明月几时有”,顶天了。
可眼下这情况,不接是不行了。这帮人就等着看我卡壳出丑,然后王氏母女再跳出来“主持公道”,把我贬低得一文不值。
不行,我苏桃是谁?是能在沉塘局里反杀、能用“茅房玉佩”怼翻继母的人!岂能在这种小场面栽跟头?
我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点心渣,故意大声说:“哎呀,早说嘛!不就是作诗吗?搞得这么紧张,还以为要抢我点心呢!”
周围响起一片低低的笑声,不少人眼里的嘲讽淡了些,多了点好奇。
萧策也在。他坐在不远处的水榭里,跟几个王爷公子说话,闻言抬了抬眼,目光淡淡扫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这几天他总是神出鬼没,上次送完芙蓉糕后更是奇怪,时不时就出现在我眼前,跟个幽灵似的。
我没理他,深吸一口气,酝酿情绪。
“行,既然大家都等着,那我就献丑了。”我故意拖长了音调,引得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柳如烟得意地扬起下巴,仿佛已经看到我下一秒张口结舌的样子。王氏和苏莉也挺直了腰板,准备看我笑话。
我咳嗽两声,摆出一副“我要开始表演了”的架势,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床前明月光——”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柳如烟和王氏,脸上的得意笑容僵住,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这……这是什么诗?怎么从未听过?”
我心里窃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念道: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四句念完,我双手一背,站得笔直,脸上带着“深藏功与名”的微笑,扫视全场。
鸦雀无声。
连远处水榭里的萧策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目光沉沉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玩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深邃。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须发皆白的老学士颤巍巍地开口:“这……这诗……意境……意境竟如此深远?”
“是啊!”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这比喻真是绝了!把月光比作霜,清冷孤寂之感跃然纸上!”
“还有‘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短短两句,思乡之情便溢于言表,真是……真是好诗!”
“此诗何人所作?为何从未在诗会上听过?”
议论声渐渐响起,从最初的疑惑变成了惊叹和好奇。柳如烟彻底傻了,张着嘴说不出话,脸色比刚才更红,却不是气的,是羞的。她本想让我出丑,没想到我却念出了一首他们闻所未闻的“好诗”。
王氏和苏莉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王氏捏着帕子的手青筋暴起,苏莉更是咬着嘴唇,眼里的得意变成了嫉妒和不甘。
我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装得一本正经,叹了口气说:“哎,让各位见笑了。这诗……乃是我前几日夜里失眠,望着月亮发呆时,突然灵感迸发所作,随手记下罢了,没想到竟入了各位的眼。”
我瞎编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穿成作精后,我靠发疯爆红京城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穿成作精后,我靠发疯爆红京城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