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饭盒里的食物是从厂食堂取来的,这点陈杨去他家吃饭时早已知晓,何雨柱并未隐瞒。
这没什么好遮掩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选择性忽略罢了。
陈杨也装作不知。
毕竟这是何雨柱的个人渠道,老话说得好,不佩服高手就是过错。
如今厂里食堂采购基本按人头分配,定量供应。
照理说,何雨柱拿不到肉或蔬菜这类东西,但他有本事,做出的饭菜美味可口,人人都称赞,也没人挑刺,这一点不得不服。
单说做饭这一项,何雨柱确实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不错。”
陈杨并不会因为何雨柱拿厂里肉的事对他另眼相看。“好久没尝到何师傅的手艺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多吃点。”
“这才对。”
何雨柱笑着回应:“不在这里放开肚子吃,在哪儿还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饭?”
提到这个,他对陈杨说:“听你提起这事,我想起昨晚你们是不是跟许大茂一起吃饭来着?”
“是的。”
陈杨点头,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该不会今天许大茂特意跑来找你炫耀这事吧?”
当然了。
何雨柱露出一副“还是你懂我”
的表情,接着对陈杨说:“一大早就跑来跟我炫耀,我都懒得搭理他。像他那样的人,我理他干嘛?不过说起来,陈主任,我可不是故意贬低许大茂。以后要是有机会,尽量避开跟他一起吃饭,那家伙……挺丢人的。”
说完,何雨柱停顿了一下,又对陈杨说道:“昨天许大茂一上桌就开始拍领导马屁,吹嘘自己?说什么‘一大三小’、‘二五一十’之类的话?”
陈杨点点头。
确有其事,而且陈杨也是从何雨柱那里得知的。毕竟这里的每件事,他都很清楚。
“结果许大茂那小子自己就被灌醉了。”
何雨柱轻蔑地撇嘴道:“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清楚,还敢喝酒?这种人,最没品位。”
他是厨师,也深知酒桌上的潜规则。像许大茂这种人,酒桌上最不受待见,主要因为太丢人。
陈杨深表赞同,有能耐才揽事,许大茂显然是没那个本事还硬撑,最终只会自嘲。
对于何雨柱的话,陈杨并未对许大茂多加评论,只是平静回应:“我知道。”
当晚,何雨柱做了地道的炸酱面,陈杨吃得香,连吃了两大碗才放下,而何雨柱已去盛第三碗。
盛面时还问陈杨:“再来点儿吗?”
“不用了。”
饭后,陈杨并未急着离开,他知道何雨柱邀请自己绝不止是为了这顿炸酱面。
何雨柱开口前,陈杨大致猜到他会提到为秦淮茹家求情的事。
果然,何雨柱拌面时,不时抬头观察陈杨的表情,缓缓问道:“陈杨,有个事想问问,棒梗和秦淮茹的婆婆,你不打算让他们回来了?”
“他们想回来就回来,我哪能拦得住?”
陈杨表明四合院归轧钢厂管理,与自己关系不大,“不过,犯错就得承担后果,棒梗认错理所当然。我自身难保,还得考虑未来家庭,穷时修身养性,富时兼济天下,我无此能力,只能先顾好自己。”
陈杨说完,目光扫过何雨柱,正色问道:"何师傅,贾张氏屡次找我麻烦,棒梗又偷我的东西还反咬一口,这不是明摆着踩我头上撒野吗?我难道就得任由他们欺辱不成?"
"欺负人却不愿认错,这算什么道理?"
"要棒梗认个错或许不难,可秦淮茹那恶婆婆……"
何雨柱话未完便卡住了。
像贾张氏这样的人,即便何雨柱也无计可施:"陈杨,你有所不知,贾张氏一贯刁蛮,如今在她家中,除棒梗外无人被她放在眼里。而且这孩子我倒是喜欢,自幼在乡下长大,如今已是满身毛病。"
乡下生活如何会让一个人变坏呢?
陈杨叹了口气,望向何雨柱:"何师傅,我也是从乡下来的人。"
"呃……"
何雨柱后悔自己随口一句话竟戳到了陈杨的痛处。
"不是,我真不是那个意思,陈主任!"
何雨柱急忙摆手解释,奈何他本就口拙,越急越说不清。
"我知道你的意思。"
陈杨止住他,继续道:"何师傅,环境不会毁掉一个人,真正毁掉人的只有身边的人。棒梗自小跟着贾张氏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还能教出好孩子来?"
"一个孩子,因小事便出手打秦淮茹,若换了你,你会这样做吗?凭你的心性,肯定不会吧?"
何雨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确实如此。
哪怕棒梗留在四合院,也不见得会是个好孩子。
那怎么办,芹?
何雨柱的圣母心突然涌上心头,他一心只想着要把棒梗夺回来。
至于贾张氏,何雨柱并不在意,毕竟秦淮茹也不希望贾张氏回来。
现在看来,通过陈杨这条路行不通,得另想办法。
陈杨看着何雨柱的样子,心里冷笑。何雨柱肯定在琢磨怎么让秦淮茹满意:既能让棒梗留下,又不让贾张氏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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