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历锋身体猛地绷直!双臂的绷带瞬间被暴涨的肌肉撑得咯吱作响!裸露的上身皮肤下,青黑色的血管如同活蛇般剧烈蠕动、贲张!深潭般的眼底,那冰冷的死寂被狂暴的能量洪流冲击得支离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痛苦与极致的欢愉交织的光芒!
五毒掌的内力在这股绝强外力的刺激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吞噬!那因重伤和根基腐朽而滞涩的经脉被强行拓宽、冲刷!双臂骨裂处传来剧烈的麻痒,竟在飞速愈合!肋下的灼痛被这股灼热的洪流暂时淹没!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节节攀升!阴毒死寂的掌力变得更加凝练、更加霸道!周身散发出的气息,隐隐达到了当年帮主全盛时期的高度!甚至……犹有过之!
然而,在这力量登顶的巅峰时刻,那腐朽的根基深处,却传来一声无声的、令人心悸的哀鸣!如同被强行灌注了太多岩浆的、早已布满裂痕的琉璃瓶!
瓶颈!一个由内而外、源自生命本源的、冰冷的、坚不可摧的瓶颈!清晰地横亘在面前!他能清晰地触摸到那层无形的、隔绝生死的壁垒!无论力量如何膨胀,都无法再向前突破一丝一毫!身体的深处,那生命沙漏流逝的速度,在这股外力强行催谷下,非但没有减缓,反而如同打开了闸门,流逝得更加汹涌!
进无可进!徒剩巅峰的腐朽!
历锋猛地睁开眼!眼中那短暂的癫狂光芒褪去,重新被深不见底的冰冷死寂覆盖,甚至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绝望!力量恢复了,甚至更强了。但那又如何?不过是让他在腐朽的泥潭里,爬得更高一点,看得更远一点,然后……摔得更惨!
他缓缓抬起那只刚刚愈合、力量更胜从前的右手。掌心青紫色的脉络清晰可见,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冷光泽。他猛地握拳!空气被捏爆,发出一声沉闷的爆鸣!力量感充盈全身。
但这力量,是死的。带着他生命倒计时的冰冷回响。
就在这时,静室外传来极其轻微、却带着一丝惶急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心腹护卫刻意压低、却难掩惊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禀帮主…外面…外面来了一个女人…带着个小女孩…说是…说是老帮主的…亲生女儿…有信物为凭…”
历锋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深潭般的眼底,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片冰冷的死水。
该来的,终究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旁边一件干净的玄色锦袍,慢条斯理地穿上,遮住了身上虬结的伤疤和依旧在微微起伏的皮肤。动作一丝不苟,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漠然。
推开静室厚重的门,药味混合着血玉参残留的异香扑面而来。门外的心腹护卫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带路。”历锋的声音平淡无波。
穿过戒备森严的回廊,来到总坛偏厅。厅内气氛压抑。几个管事和护卫垂手肃立,目光复杂地看着厅中站着的两个人。
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妇人,荆钗布裙,风尘仆仆,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惊惶。她紧紧牵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小女孩梳着两个小揪揪,脸上脏兮兮的,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对这个陌生而威严之地的恐惧,小小的身体紧紧依偎在母亲腿边,小手里,死死攥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用普通木头雕刻的、手工粗糙的蝴蝶。翅膀上的纹路,与历锋在玉盒纸条上看到的涂鸦,一模一样!
妇人看到一身玄色锦袍、面容冷峻威严的历锋走进来,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瞬间涌起泪水,拉着小女孩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和卑微的祈求:
“民妇柳氏…携女…小蝶…叩见…历帮主!”
“这是…这是孩子她爹…当年留给民妇的信物…”她颤抖着指向小女孩手中的木蝴蝶,又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块半旧的、绣着青岚剑纹的帕子,“还有这个…他当年…说若有事…可凭此物来寻…”
小女孩被母亲拉着跪下,茫然又害怕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冰冷、如同山岳般的男人,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历锋身上。
历锋的脚步停在母女面前。深潭般的目光,缓缓扫过妇人惊惶的脸,扫过小女孩手中那个粗糙的木蝴蝶,扫过那块半旧的青岚剑纹帕子。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然后,他脸上那层冰冷的威严如同冰雪消融,瞬间被一种极其自然的、带着沉痛和复杂感慨的柔和所取代。他甚至微微弯下了腰,对着跪在地上的母女,伸出了那只刚刚握碎空气、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磁性,清晰地响起在死寂的偏厅里:
“快起来…地上凉。”
“帮主…他…生前…”他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喉头似乎有些哽咽,眼神中流露出深切的悲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时常提起你们…只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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