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沉淀，余薇以为妹妹能冷静一点。
结果，完全没有。
早上一起床，就催她去请假。
张姐现在对余蕾就像对待财神爷，要不是这位，她几年的积蓄都得打水漂啊，现今，不仅没亏钱，反而还赚了不少，自然是有求必应。
听到余薇要请假陪余蕾去逛街，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还是带薪休假那种，羡煞周边电脑城的一众打工人。
今天可是最忙的周末啊，能准假就算了，还同意带薪休假，这是什么神仙老板？
周边电脑城老板一听，冷哼一声：“你们要能让我一个月赚几万，别说带薪休假，让我把你供起来都行。”
打工人：“……”
当我们没看见。
余蕾趁着姐姐去请假，赶紧找了家报刊亭打电话。
幸好那天江擎给了她手机号，不然她都不知道到去哪里去找人。
电话很快接通，江擎清冷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磁性。
余蕾却无暇欣赏，只有满满的愧疚。
“是我，不好意思呀，老大……”
余蕾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江擎沉默两秒，不但没生气，反而轻声安慰：“没关系，下周也可以的。”
男朋友真是太体贴了，余蕾忍不住热泪盈眶，声音带了点儿自己都没察觉的娇俏：“你最好了。”
惹得电话亭老大爷都不由自主往这边瞅了一眼，只是沉浸在温柔乡中的余蕾并没注意。
“嗯，和姐姐好好玩。”
电话那头，江擎轻笑了声，声带震出的频率让听筒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有只蝴蝶在听筒的金属网格里扑棱翅膀，撩得人耳朵痒，心里更痒。
余蕾脸上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手指无意识地把电话线缠了一圈又一圈：“嗯嗯，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江擎刚想拒绝，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余蕾心下一松，秃噜了句：“米田共也喜欢？”
江擎：“……”
余蕾欲哭无泪，直想打自己的嘴：“我乱说的，我给你买好吃的。”
“……不用。”
余蕾：“……”
声音这么僵硬，男朋友肯定生她的气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不待对方回答，余蕾已经下意识夹起了嗓子，“从前，有只小鸭子陪男朋友去逛街，街上很拥挤，小鸭子慌乱中握住了一只手，结果发现那不是她的男朋友。于是小鸭子很着急地说：‘握错了鸭，握错了鸭。’”
“噗嗤……”
余蕾默默抬头，看到电话亭老大爷笑眯了眼，见她看过来，还乐呵呵道：“小姑娘讲故事，还怪招人笑的呢。”
余蕾：“……”
大爷，你这样理直气壮偷听人家的电话真的好吗？
余蕾默默捂住话筒，转了个身。
“你在外面打电话？”
江擎的嗓音又带了笑意，想来是不生气了。
余蕾点头，老实道：“嗯，姐姐去请假了，我在外面等她。”
“你们去哪里逛？”
余蕾把自己昨天跟姐姐商量的地方都说了，又道：“也不准啦，反正逛到哪里算哪里吧。”
两人煲了好一会儿电话粥，直到余蕾看到姐姐的身影，连忙道：“我姐姐出来了，不跟你说了哈。”
“……好。”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忙音。
江擎摸摸微微有些发烫的手机，神色怅然，良久，他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东西，起身出门。
“小擎，你去哪儿呀？”客厅里，江雅芸听到动静望来，见自家侄儿行色匆匆，忍不住问。
“小姨，”江擎蓦地有些赧然，低头换鞋，“我出去一趟，中午……不等我吃饭。”
年轻真好呀！
江雅芸眉眼一挑，笑着调侃，“那你玩得开心哟，晚点儿回来都没关系的。”
江擎点头，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耳尖爬上一丝红晕。
**
这头，余蕾结了电话费，她竟然打了二十四分钟，三毛钱一分钟，电话亭老板还笑咪咪地给她抹了零头，只收她七块钱。
余蕾：“……”
她有打那么久吗？
她怀疑老头儿电话线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妹妹，跟谁打电话呢？”余薇走近。
“一个朋友。”
“嘿嘿~~”老头儿笑着给自己加戏。
余蕾瞥了老头儿一眼，心虚地挽着姐姐走了。
这老头儿有毒，下次再也不来这儿打电话了。
**
余蕾拉姐姐去百货商场，被余薇一把拽住。
“妹妹，我们先去龙华哈，我听我们同事说，那里的东西便宜。”
当然便宜了，龙华就是Z市的批发市场，里面的衣服都是论斤称着卖的。
余蕾拉着姐姐手，恨铁不成钢：“姐姐，你还记得咱们的目标吗？咱们今天就是出来吃喝玩乐潇洒的，不是出来捡便宜的，去什么龙华？！”
余薇：“……”
这暴发户的嘴脸……真帅。
但余薇还想再挣扎一下：“老话都说：先苦后甜，咱们现在节约点，以后才会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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