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京营前营已有兵卒私下问‘太上皇真要复位吗’,秦云副将(京营副将,字飞虎)已杖责两个传谣的,可流言还在传,要不要再严些?” 兵部侍郎杨武(正三品)匆匆进来,声音里带着凝重 —— 他刚从京营巡查回来,见兵卒心思不宁,怕影响防务。
谢渊摇头,指尖点在密报上 “推官受银” 四字:“严责兵卒没用,得先断流言源头,再稳民心。杨武,你即刻去京营各营,传我令:‘流言乃旧党伪造,谁再传谣,以 “惑乱军心” 论罪;但不许苛待问讯的兵卒,若有兵卒担心家人,可许他们午时休半个时辰,回家报平安。’”
杨武躬身应 “是”,刚要走,秦飞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 —— 是玄夜卫暗探从商贩身上搜出的流言底稿,上面写着 “太上皇复位,废新政、免租银,谢太保阻,乃权臣误国”,字迹是镇刑司旧属常用的 “刀笔体”。
“大人,暗探查到,传谣的商贩都是镇刑司旧属假扮,昨晚在西市粮商库房聚过,粮商已派人去通州传谣,想让流言扩散到边军。” 秦飞递上底稿,声音里带着愤懑,“要不要捕了粮商和传谣的人?”
谢渊接过底稿,仔细看了看,放在案上:“暂不捕。粮商是旧党钩子,捕了他,幕后的人会躲起来;传谣的人多,捕了会落‘谢太保禁言、苛待百姓’的口实,旧党正盼着这个。”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街面方向 —— 那里隐约传来百姓的喧哗,显是流言还在蔓延。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流言乱下去!” 杨武急道,“户部尚书刘焕(正二品)刚派人来问,要不要调通州的粮入京,怕百姓囤粮导致粮价涨。”
谢渊转身,目光扫过案上的《大吴律》《六部会要》:“传我令,召户部侍郎陈忠(正三品)、礼部侍郎林文(正三品)来兵部议事。秦飞,你令暗探盯紧粮商和通州的传谣人,录他们的行踪,若有与镇刑司旧属、诏狱署的人交接,即刻报我。”
半个时辰后,陈忠、林文至兵部。陈忠刚落座就道:“大人,通州已有粮商涨价,百姓抢粮,户部需即刻调粮,可按程序,调粮需代宗陛下旨意,可代宗病重,旨意难下……”
林文也道:“安民需颁榜,可榜文需礼部拟写、户部署名,还得盖六部印,程序繁琐,若旧党从中作梗,怕是要延误。”
谢渊点头:“程序不能乱,乱了就给旧党‘擅权’的口实。陈忠,你即刻去户部,拟‘调通州粮入京、平抑粮价’的文书,我以‘兵部尚书兼御史大夫’衔副署,再请礼部尚书奏请代宗,若代宗不能批,便以‘社稷紧急’为由,先调粮后补旨 ——《大吴会要?户部篇》有‘边急、民急可先调粮’的先例,合规矩。”
他又转向林文:“林侍郎,你拟安民榜,就写‘代宗陛下安,太上皇居南宫无恙,新政照旧推行,粮价平、赋税稳,传谣者按律治罪’,榜文需你与陈忠、杨武联合署名,盖礼部、户部、兵部印,午时三刻前贴遍京师各城门、市集 —— 百姓信榜文,更信多部门联合署名,能破‘谢太保独断’的流言。”
陈忠、林文齐声应 “是”,匆匆离去。杨武望着二人背影,对谢渊道:“大人考虑周全,可林文是旧党那边的人,他拟榜文会不会动手脚?”
谢渊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林文虽属旧党,却怕担‘传谣乱政’的罪,若榜文出问题,第一个查他,他不敢动手脚。再说,有陈忠、你联合署名,他也动不了手脚。”
五 午时三刻?暗探追踪:玄夜卫的细致与隐忍
京师西市的粮商库房外,玄夜卫暗探贴着墙根潜伏,手里攥着玄夜卫专用的 “录事簿”—— 刚看见粮商派了两个伙计,背着包袱往通州去,包袱里露着流言底稿的边角。暗探轻轻起身,跟在伙计身后,保持着半条街的距离。
伙计走到城门口,被守门的京营兵拦下检查。兵卒翻出包袱里的底稿,皱着眉问:“这是什么?谁让你们带的?”
伙计忙陪笑:“是粮商张老爷让带的,说是给通州的亲戚看的,没别的意思。”
兵卒刚要细问,城门口贴安民榜的吏员喊:“都来看!礼部、户部、兵部联合发的榜,太上皇没事,新政照旧!” 兵卒注意力被吸引,挥挥手让伙计走了。
暗探看着伙计出了城,没再追 —— 谢渊令 “续盯不捕”,他得先查伙计去通州见谁,录下交接证据。他转身往回走,路过市集,见安民榜前围满了百姓,布商、卖菜老汉都在看,有人念出 “粮价平、赋税稳”,人群里的惶色渐渐淡了,有百姓说 “还是谢太保靠谱,没瞎传的那么乱”,还有人转身去开铺、去买粮,市集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暗探走到街角,掏出录事簿,记下 “粮商派伙计赴通州,城门口兵卒因安民榜放行,市集民心渐稳”,然后往玄夜卫北司去 —— 他得把这些情况报给秦飞,再等谢渊的下一步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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