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大吴史?谢渊传》载:“德佑中,石迁伏诛,其党石崇、徐靖犹据镇刑司、诏狱署,私毁罪证、包庇余孽,吏员多有攀附,官官相护。太保谢渊察其弊,奏请帝整肃,帝萧桓知内奸未除则京师难安,遂于御书房授渊‘镇国剑’,许‘先斩后奏’,专司缉捕奸党。渊持剑旬月,擒徐靖、诛石崇,罢黜包庇之吏部张文、户部刘焕,修订《奸党律》,朝纲乃肃。”
《玄夜卫档?权柄录》补:“镇国剑为元兴帝萧珏所铸,长三尺七寸,柄刻‘肃奸护邦’四字,凡持剑者,可先斩四品以下奸佞,五品以上需奏报待批。渊获剑后,首诛诏狱署小吏七人(皆徐靖亲信,毁证包庇),再擒石崇于镇刑司旧档库,搜得旧党名单十二人,罪证存诏狱署东库第四十四柜,入《谢渊持剑肃奸案勘卷》。”
奸氛猖!扰庙堂!朋比私,乱纪纲!帝授剑,臣持芒!裁奸佞,斩佞狼!
验痕伪,追残殃!循章行,震八荒!京甸安,如堵墙!怀昔日,剑生光!
内奸藏!比周狂!酿灾殃,乱朝纲!帝颁剑,臣秉刚!肃乱党,扫妖芒!
辨痕细,穷余殃!执律严,震佞肠!京阙宁,无暗伤!忠良在,自安康!
御殿朗!授剑章!先诛令,肃朝堂!石孽藏,通敌券!徐奸罔,庇乱郎!
验墨痕,攀援彰!勘印文,包庇详!擒奸邪,归法网!京邦固,属大吴!
石迁伏诛半月,镇刑司的朱门仍透着阴翳。从二品副提督石崇(石迁侄)坐在叔父旧书房,指尖摩挲着案上残损的密信 —— 那是石迁与瓦剌往来的底稿,边角被火燎过,却仍能看清 “夏末献城” 的字迹。他身后,诏狱署提督徐靖(从二品)躬身道:“石副提督,谢渊已派秦飞查诏狱,前日还提审了咱们的人,若再拖延,恐罪证败露。”
石崇冷笑,将密信塞进袖中:“慌什么?张文(正三品吏部侍郎,石崇姻亲)已在吏部压下考核,刘焕(正二品户部尚书,旧党故交)也拖着边军粮饷,谢渊要查案,得先过六部的关。你去把诏狱里的旧党小吏都换了,罪证烧干净,看他拿什么查!”
徐靖点头,心里却怕得发颤 —— 前日玄夜卫暗探已在诏狱后院搜出半片烧毁的密信,若不是他买通小吏抢回,早已落入秦飞手中。可他不敢违逆石崇,石迁虽死,镇刑司仍有旧吏百余人,若不从,自己怕是要步石迁后尘。
此时,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从二品)正拿着那半片密信,站在兵部衙署的窗前。谢渊(正一品太保)接过密信,指尖抚过焦黑的边缘:“这墨是镇刑司的松烟墨,字迹与石迁一致,定是石崇、徐靖没烧干净。可张文压着考核,刘焕拖粮饷,咱们要查案,难啊。”
秦飞道:“太保,不如奏请陛下?石崇、徐靖私毁罪证,官官相护,只有陛下能压得住六部。” 谢渊沉默 —— 他掌兵部兼御史台,虽有监察权,却无擅捕从二品官员之权,若贸然动手,恐被旧党反诬 “专权”,唯有请帝授权,方能行事。
早朝的太和殿,暑气未散却透着寒意。户部尚书刘焕率先出列:“陛下,边军粮饷告急,宣府卫、大同卫已缺粮月余,臣请陛下催陈忠侍郎(正三品)速调粮,若再延误,恐兵卒哗变!”
陈忠立刻反驳:“陛下,非臣不调粮!刘尚书以‘粮库核验’为由,压着调粮文书十日不批,臣怎敢擅自运粮?”
吏部侍郎张文接着奏报:“陛下,镇刑司、诏狱署官员考核,需兼顾‘旧职履历’,石副提督、徐提督辅政多年,若贸然考核,恐动摇人心,臣请暂缓三月。”
谢渊出列,声音沉稳:“陛下,刘尚书压粮饷、张侍郎缓考核,皆为包庇石崇、徐靖!玄夜卫已查获石迁通敌密信残片,石崇私藏底稿、徐靖烧毁罪证,若不速查,恐旧党勾结瓦剌残余,危及京师!”
石崇出列,脸色骤变却强辩:“陛下!谢渊诬陷臣!他私握军权,想借查案之名,夺镇刑司、诏狱署之权,臣请陛下治其专权之罪!”
徐靖、刘焕、张文齐声附和:“陛下,谢太保权欲熏心,不可轻信!”
萧桓坐在龙椅上,指尖轻轻敲击扶手 —— 他知谢渊忠诚,却也忌惮其兵权;石崇虽可疑,却掌镇刑司密探,若贸然处置,恐生乱。犹豫间,李东阳(正一品内阁首辅)出列:“陛下,可命玄夜卫呈验密信残片,再查刘尚书、张侍郎与石、徐二人的往来,若有包庇,再治不迟。”
秦飞奉诏,带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从三品)上殿。张启捧着密信残片与勘验图,躬身奏报:“陛下,此残片墨为镇刑司松烟墨,与石迁书房墨块一致;边缘火燎痕迹,与诏狱后院灰烬成分吻合,确为徐靖所烧;另有石崇与张文的书信残片,言‘缓考核以护靖’,墨痕、字迹皆为真迹!”
刘焕脸色发白,仍狡辩:“陛下,臣压粮饷是为核验库粮,非包庇!” 张文则跪地:“陛下,臣与石崇为姻亲,却未包庇,只是念及旧情,缓考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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