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抓住这个间隙,目光再次转向赵贵,声音陡然带上逼问的力度:
“其五,证人赵贵!你说你在赵德全尸体附近发现了陈家幼童遗失的那只旧布鞋?并声称这就是你主人用来要挟张氏夫妇的信物?”
他逼近一步,无形的气势压向赵贵,“本官问你!你既是赵德全贴身仆人,自然知晓你主人一切行动!
他做这等挟持幼童的恶事,你必然知情!为何他在胁迫张氏夫妇时,不让你这个亲信去藏匿人质,反而自己亲力亲为?此为其一!”
赵贵被问得身体一抖,眼神慌乱闪烁:“我…我…”
陆明远不容他喘息,语速更快:
“其二!若那只鞋真是胁迫信物,为自保计,赵德全理应将此重要证物谨慎保管,岂能随意弃置于书房这种显眼之处?
还偏偏留在了尸体旁边?这岂非故意留下把柄?合乎常理吗?”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陆明远目光如电,“那张氏幼童陈小虎被官差找到时,脚上是否穿着鞋?
若鞋未缺失,你的‘物证’从何而来?若鞋确实缺失,那么那只出现在赵德全书房的所谓‘信物’鞋子,为何恰恰就在案发之时、指控之后、命案现场突兀出现?
它出现在那里的时机,未免太过‘凑巧’!赵贵!你口口声声指证本官,那你再当着知府大人的面回答,今日你家主人赵德全,除了醉酒,可曾有过任何异状?
他今日与何人有过接触?书房可曾有人进出?你说有人在书房激烈争吵?争吵的是什么内容?
你既为主人近仆,为何事发时未在书房外伺候?这些关键细节,你可敢一一向知府大人分说明白?”
被派去传唤的衙役回来了。驿卒小吴和漕粮转运司的陈、李二位主簿都跟在后面。
三人上堂后,恭敬行礼,面对宋知府的问讯,三人的回答清晰一致:
他们三人都能作证,今日申时初至申时末这段时间里(也就是关键的行凶时间段),陆明远的确始终在驿馆东厢房内处理公务,从未离开。
宋知府的目光更加凝重,在赵贵那惊恐瑟缩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审视着陆明远那份依旧沉稳却难掩冤屈之色的面孔。
宋知府沉默了片刻。整个公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他的裁决。
最终,宋知府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威严地宣布:
“陆明远,关于你指使张氏诬告翠玉楼赵德全挟持幼子、设计陷害你醉仙楼,以及杀害赵德全灭口这两项指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堂下:
“检举人所称,人证言辞前后矛盾、闪烁其辞!提供之关键物证(鞋子)来源不明、时机可疑,疑点重重,无法形成铁证!
且有三位官员书吏为人证,证实被告陆明远于案发当时,身处驿馆,不在现场!此不在场证明确凿无误!”
他拿起惊堂木,重重拍下:
“啪!”
“故……本府现裁定:现有指控陆明远之各项证据,均不足以证明其与此两案有直接关联!
更不足以将其定为有罪!此指控尚存诸多重大疑点,需另行详查。依照《大宁律例》,疑罪从无!陆明远,当堂释放!”
“放…放了?”
“这就放了?”
“宋大人果然公正啊!”
“就说陆大人是清白的吧!”
“可赵掌柜的死…”
陆明远长长地、不易察觉地舒了一口气,对着宋知府深深一揖:“下官谢知府大人明察秋毫!”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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