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巨门轰然洞开的刹那,玉倾澜体内的劫火与凤凰灵纹同时暴走。巨门另一侧的虚空深处,悬浮着一颗直径百丈的水晶球——墟渊核心的真实面目终于显现。球体表面流转着无数修士的命核残影,而那些细密的裂纹,竟与玉倾澜掌心的劫火印记完全重合。玄霄真人的元婴残魂在齿轮间飘荡,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栗:“墟渊核心是天道法则的残缺投影,三百年前我用血祭镇压时,故意留下这道裂痕。”
“什么?”清瑶惊呼,冰魄神针在她掌心剧烈震颤,“难道墟渊的存在,竟是师尊刻意为之?”
玄霄残魂点头:“天道本就不完美。我用自己的元婴化作锁钥,将墟渊核心的齿轮与天道法则绑定。每转动一圈,就会收割一名修士的命核——这既是镇压,也是补全。”玉倾澜瞳孔骤缩,终于明白为何墟渊核心的齿轮与苍澜山巅的九道天雷频率一致。那些天雷不仅是天劫,更是天道法则的自我修复机制。
天枢阁阁主的笑声突然从青铜王座上传来:“玄霄老儿,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瞒过所有人?”黑袍身影缓缓站起,他掀开兜帽,露出与玄霄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我早就在你的元婴中种下噬灵蛊,三百年前那场血祭,不过是我借你的手,打开墟渊核心的钥匙孔!”
玉倾澜终于想起林渊临终前的警告——天枢阁的镇魂钉,是用玄霄真人的骨血锻造。阁主抬手间,青铜王座突然发出刺耳的齿轮转动声,王座扶手上的十二道晶体柱同时亮起,投射出十二种不同的未来图景。“看见这些了吗?”阁主狞笑道,“这是天道法则的十二重漏洞,而我,才是真正的天道补全者!”
苏青璃的虚影在玉倾澜识海浮现,声音带着金属质感的悲怆:“他在说谎。墟渊核心的齿轮每转动一次,就会剥离修士命核中的法则碎片,再将它们注入王座的晶体柱。这根本不是补全,而是掠夺!”她脖颈后的凤凰灵纹突然化作锁链,将最近的晶体柱死死缠住,“他们用我的克隆体维系齿轮运转,每个容器都承载着不同的法则之力。”
玉倾澜这才惊觉,那些尚未苏醒的青铜棺上,编号从“第三百零二”到“第六百号”的克隆体脖颈后,竟烙印着空间、时间、因果等不同法则的纹路。而苏青璃本人,作为“第三百号钥匙胚”,承载的正是凤凰涅盘法则——这也是她能与劫火共鸣的根源。
“双星汇聚之时已至。”玄霄残魂突然化作流光,融入玉倾澜体内,“倾澜,用你的劫火与苏青璃的灵纹,修补天道裂痕!”玉倾澜咬紧牙关,催动玉蝶心法。苍澜山巅的九道天雷应声劈落,却不再是毁灭之力,而是化作璀璨的法则之光,注入他与苏青璃的融合虚影。
天枢阁主发出不甘的嘶吼,王座扶手上的晶体柱突然崩裂,无数法则碎片在空中凝成一座机械佛塔。“你们以为修补裂痕就能终结墟渊?”他疯狂大笑,“墟渊的本质是天道法则的熵增,只要天道存在,漏洞就会不断再生!”话音未落,佛塔顶端的《饲佛诀》残卷突然展开,无数修士的命核虚影从中涌出,在空中重组为天道轮回图。
苏青璃的实体化身影突然出现在玉倾澜身侧,她的素白长裙下,机械义肢闪烁着幽蓝光芒。“还记得林渊留下的《墟渊源流考》吗?”她将染血的玉簪刺入齿轮,“三百年前,初代苏青璃被锁在青铜子宫中,接受凤凰灵纹剥离实验。他们想创造一种既能掌控法则,又能永生的存在——而我,就是这个计划的失败品。”
随着她的话音,所有克隆体脖颈后的法则纹路同时崩解,取而代之的是冲天而起的凤凰虚影。那些尚未苏醒的青铜棺突然集体炸裂,数百道凤凰灵纹在空中凝成一只巨大的火凤,与玉倾澜体内的劫火形成完美共振。天枢阁主的机械佛塔开始扭曲,《饲佛诀》残卷上的经文竟被火凤虚影逐一吞噬。
“现在!”苏青璃厉声喝道,“用你的劫火点燃天道裂痕,我们才能真正打破轮回!”玉倾澜深吸一口气,将融合后的法则之力注入墟渊核心的水晶球。整个东海突然陷入死寂——齿轮停止了转动,所有修士的命核开始回归本体。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巨门的最深处,一座悬浮的青铜祭坛缓缓升起,祭坛中央的凹槽内,躺着一具与玄霄真人容貌相同的尸体。
“这是……”洛云舟震惊地捂住嘴。
“玄霄真人的原身。”苏青璃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哀伤,“三百年前,天枢阁叛徒用机械心脏替换了他的元婴,将他的意识困在断剑中。而此刻,真正的玄霄真人,终于可以安息了。”
玉倾澜望着祭坛上的尸体,突然想起师尊临终前的低语:“劫火重燃之日,便是天道改写之时。”他握紧剑柄,体内的劫火与凤凰灵纹再次沸腾。当他将玉蝶刺入青铜祭坛的刹那,整个玄冰城开始剧烈震动。在漫天冰屑中,他听见苏青璃的低语:“我们不是劫数,而是破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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