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星空的「青龙殿」悬浮在星云海中央,整座殿宇由液态星芒凝结而成,殿顶盘着的青色巨龙,正是上古星灵「苍青」。小玑跟着苏妄言踏入殿门时,龙瞳突然睁开,眼中流转的星轨竟与她掌心的残片完全相反。
「人类,」苍青的声音如冰川崩裂,「你带着五方残片的气息,却又混杂着域外星轨之力。说,你是来夺我星灵徽记,还是来修正被污染的星轨?」
苏妄言刚要开口,小玑却抢先一步踏上星芒地板:「我们是来求见的,苍青大人。」她展开掌心的浑天仪星轨,「苍澜大陆的星轨与域外相连,我们发现星海即将出现逆流,而《星轨引者手札》说,唯有集齐十二座圣殿的徽记,才能重启原初星轨。」
苍青的龙尾突然扫过殿顶,数道星芒利刃破空而来:「手札?那不过是星轨仙人的自夸!」它的龙瞳中映出小玑的倒影,却分成了十二种形态,「千年前,你们人类修士为了力量,强行割裂星轨,现在星轨逆流,不过是天道反噬!」
小玑感觉呼吸困难,苍青的星轨之力正在压制她体内的五方残片。但就在此时,苏妄言的断骨剑突然横在她身前,剑身上的星轨与苍青的星芒利刃相撞,竟激起万千光点:「苍青,当年玄玑真人与青龙签订血契时,曾说过『星轨不分内外,剑心自有阴阳』。这孩子不是来割裂,而是来连接。」
苍青的龙瞳收缩,显然认出了断骨剑上的玄鸟纹:「玄玑的传承者?当年他剜心断骨,不过是想掌控星轨,如今你们又来重蹈覆辙?」
小玑忽然想起在星门看见的上古画面:星轨仙人创造浑天仪时,本就是为了连接各星域的星轨,而非掌控。她深吸口气,将七块残片化作星环悬浮头顶:「苍青大人,您看——」星环转动间,竟与苍青的星轨产生共鸣,「五方残片从来不是枷锁,而是桥梁。就像妄言哥哥说的,剑心不是斩星,而是让每颗星都能在自己的轨迹上闪耀。」
苍青的龙身突然缩小,化作青衫老者落地:「有点意思。自星轨仙人失踪后,还没人能让五方残片与域外星轨共鸣。」他抬手,殿中央浮现出菱形徽记,「不过要拿星灵徽记,得通过我的考验——在星芒剑域中,走出属于你自己的星轨,不被我的星轨之力吞噬。」
苏妄言刚要跟上,却被小玑拦住:「妄言哥哥,这次让我自己来。」她转头望向苍青,「请大人开启剑域吧,我虽年幼,但我的剑心,属于我自己。」
星芒剑域中,无数星轨利刃如暴雨般落下。小玑展开星灵羽翼,发现每片羽毛都能反射苍青的星轨之力。她想起虚玄子教的「星轨步」,每一步都踩在自己掌心星图的节点上,竟走出了与苍青完全不同的轨迹——那是融合了苍澜剑诀与星轨之力的新步法,每一剑挥出,都在星空中留下属于自己的星芒。
「好个『以心为轨』!」苍青在殿外惊叹,「这孩子竟能在我的星轨压制下,走出独立的轨迹,不愧是玄鸟骨血与凡人剑心的融合体。」
当小玑带着满身星芒伤痕踏出剑域时,苍青已将星灵徽记放在她掌心:「拿着吧,星轨引者。记住,真正的星轨修正,不是让所有星子都走同一条路,而是让每条路都有握剑的人守护。」
苏妄言心疼地为她包扎伤口,却发现那些星芒伤痕竟在自动愈合,化作她羽翼上的新纹章。小玑看着掌心的徽记,发现它与五方残片共鸣时,竟在浑天仪星轨上新增了一道弧线——那是连接苍澜大陆与青龙殿的新轨迹。
「妄言哥哥,你说下一座圣殿会是什么样的?」她望着殿外的星云海,那里漂浮着十二座不同形态的圣殿,每座都散发着独特的星芒,「会有像阿蛮师姐那样爱吃火灵果的星灵吗?」
苏妄言笑着摇头,指向最近的赤色圣殿:「那是朱雀殿,不过听说里面的星灵守护者脾气比阿蛮还火爆。不过别担心,」他晃了晃袖中装满天霜果的布袋,「我们有秘密武器——苍青大人送的星霜果,据说能让最暴躁的星灵冷静下来。」
小玑突然想起在苍澜宗的藏经阁,看见过一句话:「星轨引者的使命,不是修补破碎的星轨,而是让破碎处生出新的星芒。」此刻她握着星灵徽记,看着自己羽翼上的新纹章,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从来不是重复前人的路,而是在星海中,走出属于自己的、带着烟火气的光芒。
当他们离开青龙殿时,镜湖方向传来清亮的剑鸣——那是苍澜宗弟子们在为他们送行。小玑展开掌心,七块残片与星灵徽记共同组成新的星图,而在星图中心,九岁少女的剑心,正像初生的星子般,闪耀着属于自己的、不太明亮却异常坚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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