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论道之日,苍澜宗主峰被晨雾笼罩,三十六座浮峰悬于湖面,琉璃瓦檐间剑气纵横。苏妄言身着玄色鹤氅立在观星台上,掌心残片与玉牒光剑共鸣,剑身上的星轨图正随着日升缓慢转动。虚玄子站在他身后,鹤氅星纹与星图交相辉映:“五方残片对应五行星位,东方青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中央麒麟,若能集齐,浑天仪可重现上古星象。”
远处传来钟磬声,各宗修士御剑而来。天剑宗宗主凌虚子持青铜古剑当先,身后弟子背负七尺长剑;丹鼎门掌教玉衡子乘彩凤辇,车辇四周药香四溢;最引人注目的是魔宗寒骨舟,通体由白骨拼接而成,船头立着冰鳞面具人,身后十二具骨傀散发着阴寒之气。
“苏妄言,”虚玄子传音道,“寒骨舟上有三股元婴境气息,为首者疑似魔宗‘血骨双尊’之一的玄冥子。”他袖中玉牌突然发烫,正是玄骨殿入口的青铜龙纹玉牌。苏妄言点头,掌心残片突然浮现出玄玑真人额间的菱形红痕,这是昨夜残片与水晶棺共鸣时留下的印记。
镜湖中央的演武台升起,凌虚子朗声道:“今岁论道以‘剑心问道’为题,各派可各派弟子切磋。”话音未落,寒骨舟上传来桀骜笑声,冰鳞面具人踏空而来:“玄骨殿残片在此,还论什么道?”他抬手间,十二骨傀化作黑雾扑向苏妄言,虚玄子祭出星纹玉牌,星图光幕将黑雾震散。
“玄冥子,你魔宗也配谈道?”凌虚子挥剑斩出半月剑气,玄冥子冷笑:“苍澜宗藏着玉牒残片,分明是想重铸浑天仪镇压我魔宗气运!”他身后骨傀突然爆裂,无数冰蝶裹挟着白骨短刃袭来。苏妄言心念一动,玉牒光剑自行出鞘,剑身浮现“苍澜”二字,剑影如星河倒泻,将冰蝶尽数绞碎。
“好个剑碑真意!”玄冥子瞳孔收缩,腰间骨笛突然吹响,寒骨舟上的白骨开始重组,化作一条千丈骨龙。虚玄子脸色骤变:“这是魔宗‘万骨炼龙’之术,需以万人精血为引!”他咬破指尖,星纹玉牌融入星图,二十八宿光芒大作,苍龙星化作真龙与骨龙缠斗。
苏妄言趁乱跃入寒骨舟,残片指引他来到船舱深处。舱内布满血茧,每个茧中都蜷缩着被吸干精血的修士。正中央的血茧突然裂开,露出玄玑真人的面容——却只有半张脸,另一半是白骨。“妄言,”玄玑真人开口,声音如裂冰,“玉牒残片与你血脉相连,该让你看看当年真相了。”
他身后浮现出上古战场的幻象:初代祖师与玄玑真人联手封印上古凶物“蚀星兽”,但玄玑被凶物侵蚀,化作半人半骨的怪物。“当年我以骨血为引,将玉牒残片封入玄骨殿,”玄玑指尖凝聚骨矛,“如今蚀星兽即将破封,唯有集齐五方残片重铸浑天仪,方能镇杀此獠。”
舱外传来龙吟声,苏妄言转头望去,骨龙已撕碎苍龙星,正撞向演武台。他握紧光剑,残片突然融入眉心,额间红痕化作菱形赤玉。“破!”他暴喝一声,光剑劈开舱顶,剑气化作青龙虚影,与骨龙纠缠在一起。
“妄言小心!”虚玄子掷出星纹玉牌,玉牌嵌入光剑剑柄,星轨图与青龙融合,剑气暴涨十倍。玄冥子见状,催动骨龙喷出白骨风暴,苏妄言运转《苍澜剑诀》,剑身上浮现金木水火土五行符文,将风暴尽数吞噬。
“五行归一!”凌虚子惊呼,玉衡子抛出九转金丹,丹香助苏妄言稳固心神。玄玑真人趁机扑向骨龙,白骨手臂刺入龙首,却被玄冥子的骨笛震退。苏妄言抓住破绽,光剑刺向骨龙七寸,青龙虚影化作巨爪,将骨龙撕成碎片。
“竖子敢尔!”玄冥子吐血倒飞,寒骨舟开始崩解。苏妄言正要追击,玄玑真人突然拦在身前:“蚀星兽气息已现,速去中央麒麟秘境!”他化作白骨碎片,其中一片嵌入苏妄言掌心,浮现出麒麟图腾。
镜湖水面突然沸腾,一道黑色光柱冲天而起,蚀星兽的头颅从湖中探出,独角上缠绕着紫黑色魔气。苏妄言瞳孔紧缩,残片与玄玑碎片共鸣,指引他望向北方玄武冰原的方向。虚玄子传音道:“五方残片各有守护神兽,麒麟秘境入口在镜湖湖心。”
苏妄言纵身跃入湖中,残片指引他穿过漩涡,来到湖底的青铜巨门。门上麒麟浮雕突然活转,开口道:“以血为引,以心为钥。”他划破掌心,鲜血滴在麒麟眼中,巨门缓缓开启,门内是悬浮的白玉祭坛,中央放置着麒麟残片。
“苏妄言!”玄冥子追至,骨笛卷起阴风。苏妄言握住麒麟残片,五行符文在周身流转,光剑暴涨至十丈,剑身上浮现出完整的浑天仪虚影。“镇!”他将光剑插入祭坛,浑天仪虚影升空,星轨图笼罩蚀星兽,将其重新压入湖底。
“你以为镇杀蚀星兽便能高枕无忧?”玄冥子冷笑,“五方残片聚齐之日,便是魔宗崛起之时!”他化作黑雾遁走,苏妄言正要追击,虚玄子拦住他:“玄冥子所言不假,五方残片需得妥善保管。”
镜湖重新归于平静,苏妄言望着掌心的五方残片,星轨图在残片间流转。远处传来老剑仙的声音:“苍澜宗的剑,从来不是斩人,而是斩星。”他抬头望向天际,浑天仪虚影与星图重合,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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