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众一手扶腹,一手负于身后,在瘫倒的肖恩周围踱步,轻哼一声,点头认可。
“如此便好,我送肖大人登车。”
他上前一步,抓住挣扎起身的肖恩被风吹乱的发丝,用力一提。
肖恩因剧痛面容扭曲,闷哼后再度跪地。
沈众揪着他的头发,将其拖向关隘方向,笵贤与枚橙安立即闪开道路。
见到地上清晰的拖痕及血迹,笵贤抿唇,对沈众的冷酷理解更深。
枚橙安瞥他一眼,见他龇牙忍痛,不禁轻笑一声。
“你是不是感觉膝头隐隐不适?”
笵贤摇摇头,又揉了揉后颈。
“不对,是头皮发紧,这人显然是有意在我们面前动手,太过分了。”
枚橙安耸耸肩,继续向前走。
“这是明摆着的。”
笵贤挑挑眉。
“肖恩也是自己人吧,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北齐是他地盘,手下众多,难道真怕他中途逃跑?”
枚橙安指向远方,迈步前进。
“当然不会,这里面肯定有别的考量。”
笵贤快步跟上。
“你知道是为了什么?”
枚橙安停下脚步,瞥了他一眼。
“自己想,别问我。”
“啧,知道了就说,太麻烦。”
笵贤翻个白眼,小声抱怨一句,很快心中有了想法。
“上杉虎?”
枚橙安打个响指。
“看来上杉虎暂时是安全的。”
笵贤叹了口气。
“可惜。”
枚橙安笑着回答。
“不必惋惜,到了上京,也许还得靠他办些事。”
听到这话,笵贤愣了一下,看看前头的沈众和地上的肖恩,顿时明白,随即说道:
“希望上杉虎兄早日恢复健康。”
枚橙安沉默,只顾翻白眼。
……
到了栅栏分岔处,枚橙安和笵贤停下脚步。
沈众把肖恩一直拖到那辆罩着黑布的马车边才放手,走到马车一侧,拉下悬挂的铁链,“哗”的一声,黑布滑落,露出里面的东西——一个泗方形的铁笼。
枚橙安和笵贤交换个眼神,不由感叹:庆国至少还会伪装成普通马车,北齐却直接把肖恩当重犯关押。
“肖大人回朝,锦衣卫特别准备了这辆全铁马车。”沈众说着,敲敲笼子,发出清脆的声音,“这种待遇,独一无二。”
说完,他挥手示意,两个锦衣卫立刻上前,把肖恩推进笼里。
沈众转向枚橙安和笵贤,略带歉意地微微弯腰,抬头尴尬一笑:“两位大人见笑了。”
笵贤嘴角微翘,未发一言,枚橙安朝肖恩的方向点点头,问:“沈大人,这笼子泗面透风,若有人埋伏放冷箭,怎么办?”
沈众闻言一笑:“放心,我的人多,守备严格,又有黑布防护,安全没问题。”
枚橙安颔首,沉默不语。
在沈众眼中,肖恩的生死关乎重大,他不仅是关键棋子,更是引出上杉虎的重要工具。
这场布局显然另有深意,那铁笼不过是个幌子。
启程之后,肖恩会被悄悄转移到另一辆马车上,况且他的双腿已被沈众亲手折断,根本无需担心他会制造麻烦或试图逃脱。
世间万事皆有深意,正如陈平平叮嘱过的那样,每个举动都暗藏玄机。
……
与此同时,从上京来的仆妇丫鬟已登上司里里的马车,在车内用随身小物为她沐浴更衣,精心打扮后,车门缓缓打开。
司里里踏着软垫,缓步下车。
众人眼前一亮,唯有枚橙安的眼神稍显黯淡,很快隐去。
她纤细白皙的手半露于浅青长袖之外,体态丰盈优雅,被华丽的衣衫衬托得恰到好处。
黑发轻挽,一枚精致的暗金色发簪固定,耳垂挂着流光溢彩的耳坠,朱唇微启,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姿。
这就是司里里,那名闻名流晶河畔、令无数人为之倾倒的绝色佳人。
笵贤看向同乡,希望能从他脸上或眼神中捕捉到些许异常。
正如他说的那样,司里里此行便是入宫,恐怕今生再难相见。
然而,枚橙安始终神情平静,双眸清澈无波,直到司里里被众女眷环绕走近时,他才展颜一笑,举手示意,却无意靠近,也不愿再多说告别的话。
只是有人对此感到不满。
忽然,一侧传来一道带着不屑的目光,久久未移。
枚橙安微微皱眉,转头看去,发现那投来鄙夷目光的人正是为首的嬷嬷。
还不等他开口询问,那嬷嬷已在面前停下,冰冷的目光紧紧锁住他,用一种冷漠轻蔑的语气说道:
“这位南朝官员,司姑娘既已来到北齐,还请不要多言。”
枚橙安注视着她,心想这是什么道理?我何时……还未等他问出口,那嬷嬷又低声嘀咕,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这些南朝官员果然都是南蛮子,这般无礼。”
枚橙安挑挑眉,对前一句因嬷嬷一心护着司里里而选择不予计较,但这种带歧视意味的话让他有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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