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一声令下,伍骑伴着新月余晖疾驰而去,融入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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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平室内。
“你已去过鸿胪寺?”
笵贤应答后,陈平平稍整情绪,轮椅徐徐归位,途中随口询问。
笵贤目光紧随其动,轻应一声。
陈平平取过一卷竹简,展阅间说道:
“此乃良机,战后和谈关乎国策,需尽全力。”
笵贤颔首赞同。
“明白。”
陈平平抬眼看他。
“安心行事,有难言之隐可直言,困局亦可相告,定当相助。”
笵贤感念这份长辈关怀,却谨慎试探,“真无例外?”
陈平平搁下竹简,靠向椅背,笑意盈然,“绝无例外!纵使千难万阻,还有我。”
笵贤险些提及长公主,终究克制住。
他对陈平平是否视长公主为难题尚存疑虑,更重要的是,他尚未全然卸下防备。
陈平平待他不薄,伍竹亦确认彼此关联匪浅,但见面寥寥,亲密不易速成,还需时日交融。
加之今日诸事仓促,他需沉淀思虑,斟酌话语。
见笵贤伫立不动,陈平平莞尔失笑。
夜深露重,陈平平缓步走来,轻声叮嘱:"该回去了,天色已晚,你也该歇息。
虽已入夏,早晚凉意依旧,莫忘了添衣盖被。
"话音未落,她忽而连连咳嗽。
笵贤皱眉凝视:"你的病还没好?都拖了一个多月了。
"
陈平平稍作停顿,又咳了两声:"与上次不同,上次是风寒,经枚橙安针灸后即愈。
这次不过寻常咳嗽,年纪大了难免如此,不必挂怀。
"
笵贤沉吟片刻:"针灸并非我所长,回头帮你开副药吧。
"
陈平平微怔,随即莞尔:"好啊。
"
门外,隐匿的影子听得清楚,眸光微动,旋即移开视线。
……
夜幕笼罩,枚橙安独骑狂奔于空旷街巷,这种自由畅快之感难以言喻。
归家之时,腹中饥饿难耐,却仍觉意犹未尽。
若非须臾间便要赴宴,真想再驰骋一番。
府中晚膳时间已过,但枚夫人特意嘱咐厨房留有余食。
枚橙安自坐在小院厅堂长桌边独自进餐,未让侍女伺候,只催促她们先处理自身事务。
毕竟饭后还有议事。
看似悠然,实则狼吞虎咽后,他抚腹起身,在庭院漫步消食。
赏月片刻,复归室内,取出妻寄来的信笺。
此信是他临行监察院前所得,迟迟未阅。
信中无重大事由,仅述其日常琐碎。
近来她热衷于更衣打扮,常与表姐凌婉儿及叶棂儿游街贤逛。
有叶棂儿相伴,枚橙安颇为安心,还请京都府衙的蟹哥加强巡逻,安全保障无忧。
信中提及观杂耍、尝美食、听趣事、玩游戏、受骗、损失银钱等内容。
阅毕家书,枚橙安兴致勃勃,忍俊不禁。
妻之欢喜令他愉悦,更欣慰的是,信中提及凌婉儿现状。
经月余调养,加之笵贤秘方及太极拳勤练,凌婉儿身体显着好转。
如今气色佳,偶感风寒亦仅轻咳,不再咯血。
身为医者,还有什么比见证病人康复更欣慰?
收起信笺,满足的枚橙安离座,回信可待,他听到侍女脚步声,知议程将启。
……
梆,梆梆!
打更声响彻夜空,自笵府门前传出,渐次散开。
其中一声惊扰了正在小院休憩的笵贤。
他睁眼,偏头望向声源。
“来了,叔。”
伍竹的身影如期而至,准时站在笵贤面前。
“你又心神不宁了?”
笵贤略感意外。
“叔,您是如何察觉的?”
伍竹靠近一步,微微偏头。
“直觉。”
笵贤闻言莞尔,这直觉未免太过玄妙。
伍竹追问:
“为何心烦意乱?”
笵贤整理思绪,回想起今日之事,缓缓说道:
“今日监察院内部生变,陈平平有意将院中事务托付于我。”
稍作停顿,笵贤眯着眼睛。
“他还提到,若有困难可向他求助,他会帮忙解决,我当时差点就将长公主之事脱口而出。”
伍竹拿起手中的铁钎,语气淡然:
“论实力,我胜过他,是否该除去长公主?”
笵贤侧目一笑:
“叔,我虽差点告诉陈平平,但随即打消念头,长公主终究是婉儿的娘。”
伍竹显然对这些关系并无兴趣。
“那么,要不要动手?”
笵贤哭笑不得,索性直言:“不杀。”
稳定心境后,笵贤继续说道:
“长公主贪恋权势远胜生命,只需废其职位、逐出京都即可,这对她而言比死更痛苦。”
伍竹歪头疑惑:
“这个道理我不明白。”
笵贤微笑回应:
“自有分寸。”
伍竹点头表示认可:
“悉听尊便。”
笵贤瞥了一眼熟悉的后宫布局图,沉吟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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