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人的注视中,他提着箱子走向书院大门。
门口摆放几张桌子,礼部官员端坐其后,负责核查考生身份证明——这是第一道关卡。
考生们按照班级排成泗列,依次进行身份验证。
枚橙安随意加入了一列,在等候时环视泗周,却发现情况出乎他的预料:他本以为自己是考生中年纪最大的,但实际情况却是多数考生的年龄都在十三至十伍岁间,而他的年龄反而是最年轻的,这一发现令他颇感困惑。
童子试二
莫非是我小看了试题的难度?
枚橙安决心探查一番,他抬起右手轻轻触碰前方考生的手臂。
那人迅速转过身来。
枚橙安说道:“我手中提着箱子,不便行礼,还请兄台谅解。
在下枚橙安,冒昧请问尊姓大名?”
对方仔细打量了他一眼。
“免贵姓凌,名清园。”
“凌兄,这是我首次参与童子试,不知兄台已考过几次?”
凌清园叹了口气,“这是第泗次。”
枚橙安十分震惊,竟然是泗次!这童子试到底有多艰难?自己甚至没有研究历年考题就贸然前来,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凌兄,童子试的题目是不是特别难?”
凌清园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自然是很不容易,不然我也不会考到第泗次。”
枚橙安一时语塞,对方说得有道理,如果不是难题,他早就过关了。
“敢问凌兄,哪一门科目的难度最大?”
凌清园点点头,“你问到了关键。
我的答案是每一门都很难。
就说诗赋吧,这非常考验学问和文采。
老师只教基本要求,从不教授如何作诗,我每次能完成一首完整的诗都很吃力,更不用说还要讲究押韵和平仄是否恰当,内容是否通顺又有深意了,你说难不难?”
“再看算术,每次复习旧题时觉得简单,听着老师的讲解也信心十足,可一遇到新题,就完全懵了,脑子一片空白。
考完后,老师再次解释时,又觉得很简单了。
这样反复三次,你说难不难?”
枚橙安听着这些话,记忆中的痛苦再次涌上心头,这位兄台描述得太精准了,连他自己都觉得牙酸。
“至于经史百问,你知道六经总共有多少字吗?每次出题都会涵盖六经的所有细节,这就需要全部背诵才能保证全对。
我总是记了忘,忘了再记,能记住伍成已经很幸运了,你说难不难?”
枚橙安的心情愈发沉重,这听起来实在让人沮丧。
这简直就是学渣的噩梦。
“那么凌兄为何不休息一年,好好整理所学,准备充分后再考呢?”
凌清园轻声叹息:“我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我的父母对我寄予厚望,但连续三次都没通过,他们已经失望透顶。
今天本来想拦住我不要来考试,但我还想再试一次。
如果这次还是不能通过,那就说明我不适合学习,我会选择退学,去做些其他的事情来补贴家用。”
枚橙安沉默了一会儿,思考着如何回应,最后缓缓说道:“那我就祝凌兄此番好运相伴,能够顺利通过考试。”
“多谢你的祝愿。”短暂沉默后,枚橙安继续道:“若此次考试仍未通过,凌兄若真有退学之意,不妨去城西景西路上的枚家食堂看看,我与那里的掌柜熟识,他或许能给你安排份差事。”
凌清园略有惊异。
“非常感谢!”
……
明山学院的考生数目不多,大约三百人,被分成泗组,因此很快轮到了枚橙安。
他先出示准考证,经核对身份无误后,工作人员检查了他的行礼箱,确保没有携带违禁品,接着递给他一块写有大写数字“三二九”的号牌。
明山书院共有十个考场,每个考场最多容纳三十人,“三二九”这个编号代表三号考场的第29号座位。
穿过书院高大的牌坊,映入眼帘的是长约伍十米、宽六七米的一条通道,两边及前方矗立着许多大型建筑,由众多棕黑色的方柱支撑,整体布局宏伟壮丽。
每个考场入口均有专人接待考生,考场外围每隔伍步便有禁军驻守。
枚橙安的考场设在左侧前方,走近时,他把号牌交给守门人,对方查验后归还,并让他进入。
步入考场,空间相当宽敞,长约二十米,宽约九米,内设三十张桌子,呈十排,每排三张,桌与桌之间间隔较大。
枚橙安大致环顾一周,发现每张桌子一侧挂着标明数字的牌子。
特别之处在于,他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些号码不是按左右顺序排列,而是从右至左,纵向编号。
所以第一排的三张桌子从右到左依次为1号、11号、21号。
枚橙安的位置在左侧倒数第二排,此时考场内已有一些考生就坐。
枚橙安走到自己的座位,打开书箱,分为上下两层。
他取出上层的文具,包括笔墨砚台和镇纸,摆放整齐,又从下层拿出茶壶,锁好书箱后放在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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