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侯总劈柴的儿子不仅武艺高强,还文采出众,而且才十五六岁,这实在是太难得了!
就在江林泉的名字下方不远处,江书童的名字也赫然在目——
他竟然在进士榜单上位列第十三位!
江明远激动得热泪盈眶,为自己的孩子们感到无比骄傲——
江府的门楣因为这两个孩子的成就而更加光彩照人,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了人生的巅峰。
陈掌柜扛着半袋新麦冲进江府时,粗布衣裳还沾着打谷场的草屑:
"咱们振武卫出了个会种地的状元郎!往后谁再笑咱们是粮贩子,老子拿麦秆抽他!"
科举庆功宴设在振武卫的打谷场。新收的糯米蒸成雪白的饭团,裹上炒得金黄的黄豆和花椒粉,江林悦给这道点心取名"状元糍"。
萧齐逸举着酒碗凑过来,望着正在教百姓辨认抗蛊稻种的江林泉直乐:
"你弟弟这状元当得妙,武能骑马护粮道,文能提笔算粮账,比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酸秀才强百倍。"
月光漫过谷堆时,江书童突然躲在阴影里抹眼泪。江林悦掰开一块状元糍递过去:
"进士及第该高兴才是!"
少年抽搭着掏出封信,信纸边缘被汗水浸得发皱:
"这是老家亲戚来信,说村里用了咱们的滤水铜葫芦,今年没人得蛊疫。乡亲们让我给您带句话——"
他突然跪下磕头,额头贴着谷壳铺就的地面:
"说您教的识字课,让村里娃都能看懂《玄甲军屯田手册》了。"
江明远悄悄把江林悦拉到谷堆旁,从怀里掏出个布包。
半片残破的玄甲军腰牌泛着暗红锈迹,边缘还留着当年战场的齿痕:
"这是你祖父留下的。他临终前说,玄甲军的后嗣不该困在朝堂,而该站在田地里。"
江明远望着远处举着火把巡夜的振武卫士兵,火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谷仓墙壁上,像极了玄甲军军旗上跃动的火焰。
深夜散席时,江林泉抱着武状元的金盔来找姐姐。
盔顶上还沾着几粒没拍干净的谷壳,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姐,我想把金盔熔了,打造成耧车的部件。"
他摸着腰间的火焰纹玉佩,
"皇上说要赐我羽林卫副将,可我觉得,跟着振武卫开荒种地,比在宫里当差痛快。"
墙角处,阿青正蹲在那儿教书童耍扁担。月光将少年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谷堆间跳跃交错。
"看好了!这招'麦穗扫堂腿',当年可是扫飞过三个南诏刺客!"
阿青的吆喝混着书童的笑闹,惊起一群栖息在谷仓梁上的麻雀。
秋分后的第一场雨来得猝不及防。江林悦站在父亲带回的老胡饼前,霉斑早已风干成深褐色的纹路,却还留着当年麦香。
她提笔在《玄甲军志》新页写下:
"父归田,弟夺魁,童及第,此乃玄甲军之粮草——非屯于仓廪,而藏于人心。"
窗外,书童正举着进士捷报给打谷的百姓念诵,声音被雨水浸润得愈发清亮。
陈掌柜在教江林泉用麦秆编捕蛊陷阱,干枯的麦秆在少年手中翻飞,很快就编成个精巧的六角形笼子。
萧齐逸靠在门框上,将一朵刚开的土豆花别在她发间,白色花瓣上还沾着细密的雨珠。
这场由粮食与朱砂印——火焰纹串联起的人生,终于在这个春雨绵绵的夜晚,显露出最本真的模样——
不是金銮殿上的权谋,而是田埂上的欢笑;不是官服上的金线,而是沾满泥星的粗布衣裳。
当第一颗露珠从谷穗滑落时,江林悦忽然明白,父亲告老带回的不是官印,而是卸甲归田的坦然;
弟弟考中的不是状元,而是让百姓吃饱的本事;
书童中举的不是进士,而是将玄甲军精神写进字里行间的传承。
此次科举,江氏其他学子也有几人高中。更令人振奋的是,粥棚里那些曾受助的寒门学子,竟有三人中榜,其中一名叫陆远的青年更是摘得探花。
"王妃!陆公子他们来谢恩了!"
阿青拨开雨帘跑来通报。
只见陆远带着两名中榜学子,身着崭新的素色长衫,怀里抱着一篮金灿灿的烤玉米。
雨水顺着他们的斗笠边缘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若不是王妃施粥相助,我等恐怕早已饿死街头,哪还有今日!"
陆远声音哽咽,腰间挂着的振武卫样式香囊在雨中轻轻晃动,那是江林悦特意准备的驱虫之物。
江林悦笑着扶起几人,掰下一块烤玉米:
"这是振武卫新培育的抗寒品种。记住,你们的仕途就像这玉米,要经得住霜打,结得出实粮。"
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当晚,宫中突然传来消息:
新科进士们在琼林宴上集体腹痛,腹泻不止。太医诊断后脸色凝重,称是中了"腐肠蛊"——
此蛊专在进食后发作,能将腹中食物化作腐水,重则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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