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月例银子怎么分?”
她指着账本上的数字:
“绣房的巧云说她多绣了两匹锦,该多拿赏钱,可库房的账对不上……”
江林悦接过账本,用红笔圈出几处错漏:
“明日你带巧云去库房对货,若真多绣了,自然该赏,若撒谎,就扣她半月例钱。”
见妹妹点头,又软下声音:
“别怕,我陪着你去,慢慢就会了。”
半个月后,厨房里传来好消息:
柳嬷嬷把各院的月例分得分毫不差,还把多余的腌菜做成酱菜,拿到铺子里卖了换钱。
江林悦去查看时,见她正趴在小桌上,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油”“盐”“姜”几个字,四妹妹在旁边握着她的手教笔画。
“姑娘您瞧,老奴能写自己名字了!”
柳嬷嬷举着纸,像孩子般得意,眼角的皱纹里都透着光。
庄子上的田地也有了起色,王田和李顺驾着铁犁跑得飞快,佃户们看着翻得深松的土地,都忍不住称赞。
陈贵跟着江林悦理了半个月账,竟能独立核对庄子种子等的进项,有回发现庄子少报了一种粮食,气得拍着账本要去理论。
“别急,先记下来,明日我带你去庄子里核对。”
江林悦看着他眼中的精光,知道这奴才算是培养出来了,派管庄子库房账务,定能独当一面。刘生也有个管家的模样。他们的卖身契在自己身上,也放心很多。
四妹江林婉更是变了个人,如今能独自处理婢女们的纠纷,说话也有了底气。
有次西厢房的丫头偷拿了主子的胭脂,她硬是带着人搜了房,找出胭脂时腰板挺得笔直:
“按府里的规矩,偷东西要打二十板子,念你初犯,罚去厨房劈柴三个月,可服?”
那丫头见她不再是往日那个只会脸红的小娘子,吓得连连磕头认错。
暮春的傍晚,江林悦站在府里的角楼上,看着远处田里翻涌的麦浪,耳边传来厨房里锅铲相碰的声响,还有婢女们说笑声。
柳嬷嬷正在院子里教新来的小丫头认菜筐,四妹抱着账本从月洞门进来,看见她忙不迭招手:
“姐姐,各房的月例都对好了,柳嬷嬷还说下个月要腌新蒜呢!”
风掀起江林悦的鬓发,她忽然觉得这一切的辛苦都值了。
新买的奴隶不再缩手缩脚,柳嬷嬷挺直了腰板,四妹妹也能撑起半边天。弟弟林泉的进步也不小。
远处传来陈贵的声音,他正带着王田和李顺往库房搬新到的农具,重要的藏起来,铁犁在夕阳下闪着光,像极了她心中那个渐渐清晰的蓝图——或许。
这才是一个府宅该有的样子,上上下下都有了精气神,连墙角的青苔都显得生机勃勃。
“大小姐,该用晚膳了。”
小丫鬟捧着食盒过来,蟹粉豆腐的香味钻进鼻子。江林悦转身下楼,裙摆掠过廊柱时,听见柳嬷嬷在厨房喊:
“四姑娘爱吃的糖蒸酥酪好了,快来端!”
四妹妹应了声,小跑着过去,裙角扬起的弧度里,满是少女的鲜活与自信。
夜色渐深,江林悦坐在书桌前,看着账本上逐渐工整的字迹,忽然想起初回府时的窘迫。
原来人就像这土地,只要用心栽培,总能长出好收成。
她搁下笔,窗外的月光正好,照着院子里新栽的几株月季,花苞鼓鼓的,像是憋着劲要在夏天绽放。
或许,这就是江林悦想要的,让身边的人都能在这方天地里,找到自己的位置,活得踏实又有盼头。
可惜这大楚朝,谁都只管拉帮结派,拥兵自重,不顾百姓死活。
楚帝看起来也不一定是个好的帝王,大儿子带兵抢九儿子的东西也不管,睁只眼闭只眼…。
唉,江家以后明哲保身的只能靠上晋王了,否则也会被其他皇子盯上,至少萧齐逸暂时没像太子那样贪心… 不会觊觎江家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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