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仓库的“股东大会”草草收场,影部首领影一如同融入阴影的毒蛇,悄然退去,留下一个滑跪抱腿的玉帝和一群手持奇葩武器、表情古怪的“仙栈员工”。风暴暂时平息,但清算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有间仙栈”的后院,临时被改造成了庄严(且拥挤)的仙凡联合仲裁庭(扩大版)。那张铺着红绒布的破桌子成了审判席,唐棣作为首席仲裁员居中,李律师(人间法律顾问)、王母娘娘(仙界道德观察员)分坐两侧。土地公钱福德被临时任命为“陪审员”(负责点头),一脸紧张地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院墙边挤满了看热闹的神仙和几个被特许旁听的凡人代表(主要是找回猫的老太太和社区代表)。
被告席上,气氛沉重。
几位在废弃仓库被“员工持股仙”当场按住(物理意义上,比如被灶王爷的平底锅敲晕)的顽固派实体仙官,此刻垂头丧气地站着。他们穿着陈旧却依旧看得出昔日华贵的仙袍,但脸色灰败,眼神空洞,如同斗败的公鸡。为首的正是那位在投影里叫嚣得最凶的老仙翁,此刻他抱着那柄象征身份的拂尘,手却在微微发抖。
旁边,是面如死灰、官袍凌乱的城隍崔钰。他低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人,仿佛一具被抽掉灵魂的空壳。
角落的“证人席”上,玉帝张百忍正襟危坐(屁股只挨着椅子边),努力摆出痛心疾首、大义灭亲的表情,时不时用袖子擦擦并不存在的冷汗,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安地瞟向审判席上的唐棣,以及唐棣手边那根安静躺着的破电击棒。
“肃静!” 李律师用钢笔敲了敲桌子(充当法槌),声音沉稳有力,“仙凡联合仲裁庭,就‘天庭临时办’核心成员及城隍崔钰涉嫌违反《新仙凡和平共处及资源互助临时公约》及相关人间法律一案,现在开庭!”
他拿起一份厚厚的卷宗,开始宣读:“根据已掌握证据及被告供述(部分),现正式提出指控如下:”
“**指控一:危害三界和平稳定罪!**” 李律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法律的威严,“被告等以‘恢复天庭正统’为名,勾结幽冥残部(影部),秘密结社,策划并实施针对‘有间仙栈’及其所维系的新秩序的破坏行动(‘绝灵阵’事件),意图挑起仙凡对立,制造恐慌与混乱,严重威胁当前脆弱的三界和平局面!此行为违反公约总则第一条、第三条及《人间反恐怖主义法》相关精神!”
老仙翁等人身体一颤,脸色更白。
“**指控二:非法结社、煽动颠覆秩序罪!**” 李律师继续,“被告等成立并操控‘天庭临时办’这一非法组织,长期进行秘密串联,散布颠覆性言论,煽动部分神仙对抗公约及人间合法秩序,企图复辟已被历史淘汰的腐朽神权体系!此行为违反公约第三条‘遵守人间法律’及《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刑法》相关条款!”
“**指控三:破坏公共设施罪!**” 李律师指向投影仪上展示的老王便利店“冰柜”废墟照片及地脉节点破坏报告,“被告等利用非法手段窃取地脉权限,布设‘绝灵阵’,对公共区域(老王便利店)及城市地脉节点造成实质性破坏,导致特定区域公共灵气供应中断,影响仙凡正常生活与交易所运转!此行为违反公约第二条‘资源互助’精神及《人间公共安全管理条例》、《物权法》!”
“**指控四:非法拘禁、胁迫罪(针对城隍崔钰部分)!**” 李律师的目光转向崔钰,“城隍崔钰,虽部分行为受主要被告胁迫,但其知情不报,并利用职务之便协助实施犯罪(提供地脉节点信息、窝藏犯罪工具),亦构成严重失职与包庇!此行为违反公约‘义务承担’条款及《人间刑法》!”
一条条罪名,如同冰冷的枷锁,套在被告头上。这些罪名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亵渎天威”,而是结合了仙凡公约和人间法律的、有着清晰条文和证据支撑的现代审判!字字如刀,句句见血!
“现在,请被告进行最后陈述。” 李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
老仙翁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毒,他挥舞着拂尘,声音嘶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吾等为神道正统,何错之有?尔等…”
他话未说完,唐棣放在桌上的那根破电击棒,毫无征兆地“滋啦”一声,爆出一小簇幽蓝的电弧!电弧跳跃着,发出低沉的嗡鸣,如同无声的警告。
老仙翁后面的话瞬间被噎了回去,他惊恐地看着那根不起眼的黑棒子,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东西。他手中的拂尘无力地垂下,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只剩下绝望的喘息。
其他顽固派仙官更是噤若寒蝉,连头都不敢抬。
城隍崔钰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我认罪!我全都认!我是被逼的!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只求留我一条残魂…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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