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郊外土路上颠簸，扬起的尘土模糊了后方的视线。秦阳紧握车门把手，右手的印记仍在隐隐发烫。
"甩掉了吗？"年轻助手紧盯着后视镜。
陈组长摇下车窗，夜风裹挟着潮湿的泥土气息灌进来："暂时安全。去3号备用点。"
车子拐进一条隐蔽的林间小路。树枝刮擦着车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约莫二十分钟后，前方出现一栋低矮的水泥建筑，外表看起来像是废弃的护林站。
"到了。"陈组长熄灭引擎，"这里只有我和局长知道。"
秦阳跟着下车，发现右手印记的灼热感减轻了些。苏婉走在最后，剑始终没有归鞘。
护林站内部比想象中宽敞。陈组长移开墙角的铁柜，露出一个隐藏的电子锁。指纹识别后，地面滑开一个方形入口。
"地下结构。"他率先走下楼梯，"能扛住导弹直接命中。"
地下空间比地上部分大得多。明亮的LED灯下，排列着十几台监控设备。角落里堆放着武器箱和应急物资，墙上贴满了标记着红点的城市地图。
"坐。"陈组长扔给秦阳一瓶水，"我们需要谈谈你的右手。"
秦阳拧开瓶盖，发现苏婉站在楼梯口没动："怎么了？"
"有人来过。"她剑尖指向地面，"灰尘太均匀了。"
陈组长立刻拔枪。年轻助手迅速调出监控记录，屏幕却显示一片雪花。
"不可能。"他额头渗出冷汗，"系统有独立电源..."
秦阳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右手印记不受控制地亮起，暗金纹路如活物般爬上小臂。地下室的灯光开始闪烁，某种低频震动从脚底传来。
"撤离！"陈组长大喊。
众人冲向紧急出口时，天花板突然塌陷。秦阳被苏婉拽着滚到一旁，原先站立的位置插着几根钢筋般粗的红丝。
灰尘散去后，地下室中央站着三个黑袍人。他们的红纹比之前见过的更加密集，几乎覆盖了整张脸。
"钥匙。"中间的黑袍人伸出手，"教主在等你。"
陈组长连开三枪。子弹击中黑袍人胸口，却只是让他的身形晃了晃。年轻助手从武器箱抄起一把霰弹枪，轰鸣声中，最右侧黑袍人的肩膀被轰掉大半。
"有效！"他刚喊出口，就见黑袍人伤口处涌出红雾，转眼间就修复如初。
苏婉的剑光斩向中间黑袍人。对方不躲不闪，红丝从袖中激射而出，缠住剑刃。剑身符文蓝光暴涨，与红丝相持不下。
秦阳冲上前，右手直取黑袍人面门。暗金与红纹相触的瞬间，整个地下室剧烈震动。他看见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即整张脸开始融化。
"不...不可能..."黑袍人发出非人的尖叫，"你怎么能吸收..."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如同烂泥般塌陷下去。剩余两个黑袍人见状竟然后退，红丝迅速收回袖中。
"拦住他们！"陈组长换上新弹夹。
已经晚了。黑袍人脚下的地面突然软化，两人如同沉入水中般消失不见。震动随之停止，只剩下一地狼藉。
年轻助手瘫坐在地："他们...他们能穿墙？"
"不是穿墙。"苏婉收剑归鞘，"是红丝改变了物质结构。"
秦阳看着自己的右手。暗金纹路正在缓慢消退，但皮肤下似乎多了些细微的红点。他想起黑袍人临死前的话——"吸收"？
陈组长捡起地上残留的一截红丝，它正在迅速氧化成灰："他们在进化。每次出现都比上次更强。"
"因为秦阳的印记。"苏婉突然说，"他们在适应它。"
监控设备突然恢复正常，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地下室。屏幕上，十几个红点正在城市各处同时闪现。
"全面袭击。"年轻助手声音发颤，"他们疯了..."
陈组长抓起车钥匙："去总部。必须启动紧急预案。"
秦阳望向监控里闪烁的红点。右手印记传来规律的脉动，仿佛在回应什么。他隐约感到，这一切都指向某个即将到来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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