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指尖薄薄的泥浆和刺骨的寒意,如同烧红的烙铁般狠狠烫在罗兰混沌的意识深处!
那一声轻微的“嗒”声,在震耳欲聋的暴雨喧嚣中几乎微不可闻,却像一道撕裂黑暗的惊雷,将他从濒死的深渊边缘猛地拽了回来!
是……什么?
他完好的右手,因脱力和寒冷而僵硬麻木的手指,正触碰到一个冰冷、光滑、带着绝对非自然造物质感的圆柱体。不是石头,不是木头,更不是这片绝望土地上任何已知的东西!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濒死的麻木!他用尽残存的所有力气,猛地收拢了那几根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
抓住了!
那冰冷的、沉甸甸的触感是如此真实!如同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与此同时,那个清冷、平静、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又如同冰锥般精准穿透了所有风雨喧嚣的声音,清晰地、不容置疑地砸进了他模糊的听觉神经:
“活着才能修屋顶。”
修……屋顶?
这五个字,冰冷得如同手术刀,逻辑清晰得近乎残酷。没有怜悯,没有鼓励,甚至没有一丝温度。它像一道绝对理性的方程式,瞬间刺穿了罗兰被剧痛、寒冷和绝望层层包裹的混沌意识!
修屋顶……
库伯叔佝偻着背,在溪木村废墟上敲打木板的专注侧影……
哈克叔鞠躬时,那沉重如山岳般的托付……
他自己在死亡山谷小屋前,顶着魔焰弹掀起的烟尘,专注地校准每一块瓦片的角度,用工匠的技艺对抗着毁灭……
还有……那个暴雨前宁静的清晨,他修好烟囱后,递出的那个焦香滚烫的烤红薯……那是他仅有的、能拿得出手的“报酬”……
“修……屋顶……”
罗兰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带着血沫的嗬嗬声。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被濒死状态封闭的记忆闸门!那些关于承诺、责任、技艺的碎片,那些支撑着他从溪木村走到这里、从死亡边缘爬回来的东西,在这冰冷逻辑的刺激下,如同回光返照般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活下去!
必须活下去!
只有活着……才能修屋顶!才能……完成承诺!
这个念头如同强心剂,猛烈地注入他残破的身躯!一股源自意志深处的、近乎蛮横的力量驱使着他!
“呃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混合着剧痛与决绝的嘶吼从喉咙里挤出!他完好的右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死死攥住那冰冷的金属罐,猛地将其从泥水里拔了出来!动作牵动了全身的伤口,尤其是断裂的左臂,那恐怖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再次昏厥,但他死死咬住了牙关,牙齿深陷下唇,鲜血混合着雨水流下!
他挣扎着,用右肘和膝盖在冰冷的泥泞中疯狂地顶、蹭!每一次挪动都像在刀山上翻滚!他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将自己沉重的、几乎冻僵的身体,从俯卧的姿态,翻转为侧身!
冰冷的雨水疯狂地冲刷着他的脸,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痛苦和浓重的血腥味。他用颤抖的、沾满泥污和血渍的右手,艰难地将那个深灰色的金属罐举到眼前。
罐体光滑冰冷,没有任何标识,没有任何说明。只在罐体底部,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如同针尖般的凸起按钮。
怎么用?
绝望再次涌上心头。这冰冷的东西,这唯一的“希望”,却如同天书!
就在这时,也许是剧烈的动作,也许是他的体温,也许是濒死状态下紊乱的生物电……他的拇指无意识地、重重地擦过了那个微小的凸起!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起。
嗤——!
罐体顶端瞬间弹开一个微小的喷嘴!一股粘稠、半透明、散发着奇异冰凉清香的凝胶状物质,如同拥有生命般,猛地喷涌而出!那凝胶带着一股强大的推力,精准地、自动地覆盖向他左臂那狰狞恐怖的伤口!
“唔——!!!”
当那冰凉的凝胶接触到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森白骨茬的创口时,一股无法形容的、如同万针攒刺又混合着极致灼烧的剧痛,瞬间沿着神经炸裂开来,席卷了罗兰的整个大脑!仿佛有无数的冰针和火蚁同时钻进了他的骨头缝里、撕裂的筋肉中!这痛苦甚至超越了石像鬼利爪撕裂的瞬间!
他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强电流击中,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右手死死攥着金属罐,指关节捏得发白!身体在泥泞中疯狂地抽搐、扭动!豆大的冷汗混合着雨水瞬间布满了他惨白的脸!
这根本不是治愈!这是酷刑!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痛苦爆发后的下一秒,一股奇异的、带着清凉感的麻痒,如同温和的溪流,迅速从伤口深处弥漫开来!那深入骨髓的灼痛和火辣辣的腐蚀感,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抚平、中和,迅速减弱!更让他惊骇的是,那原本如同泉涌般汩汩流出的鲜血,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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