隘道口弥漫的硝烟、血腥与银雾尚未散去,战场却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充满痛苦噪音的僵持。
两头影狼依旧在碎石地上疯狂打滚、抓挠、喷嚏连天,涕泪横流,凄厉的“嗷呜?!阿嚏!”声不绝于耳,彻底沦为战场背景音中最大的噪音污染源。
腐沼施法者臃肿的躯体如同被强酸腐蚀的蜡像,冒着浓密恶臭的白烟,体表粘液囊泡破裂,流淌出被中和成灰败色的脓液。它发出低沉而痛苦的“咕噜…嘶…”声,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着,勉强维持着不彻底崩溃,但积蓄的污秽魔能早已失控反噬,别说攻击,连维持自身稳定都异常艰难。它那散发着粘稠恶念的精神波动,此刻只剩下痛苦的呜咽。
劣魔B抱着自己肿胀变形、熔岩光芒从裂缝中渗出的左脚大脚趾,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每一次翻滚都牵扯到伤处,引发更凄厉的惨叫。剧痛让它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唯一还勉强站着、保持着一定行动能力的,只剩下那头最初陷入“同伴为何打滚”巨大困惑的劣魔A。
它巨大的熔岩独眼,茫然地扫视着这片彻底失控的战场:
左边:影狼B像条疯狗一样用后腿猛蹬自己喷着鼻涕的鼻子。
右边:影狼A用脑袋“咚咚”撞着岩石,每撞一下就打一个震天响的喷嚏。
中间:腐沼施法者像一滩融化的烂泥在冒烟抽搐。
身后:劣魔B抱着脚趾头满地打滚哀嚎。
蹄下:那个濒死的人类似乎彻底不动了(罗兰重伤昏迷)。
隘道里面:几个老弱伤残的人类在惊恐地看着它。
“吼……?” 劣魔A再次发出了那充满纯粹困惑的低吼。它巨大的头颅又歪了歪,熔岩流淌的脑门似乎都要被这巨大的问号烧穿了。
这仗……怎么打成这样了?
我们是来狩猎的,还是来……丢魔现眼的?
一种源自深渊生物本能的、对未知和混乱的厌恶感,以及那无处不在、让它烦躁不安的“洁净”银雾气息,开始压倒它简单的杀戮欲望。尤其是看到最强的同伴劣魔B那凄惨的模样(抱着脚趾头打滚),它那贫瘠的思维里第一次涌上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就在这时!
“咕噜噜…嘶…嘎——!撤…撤…!” 濒临崩溃的腐沼施法者,用尽最后一丝清醒的意志和精神力量,向劣魔A发出了一个断断续续、充满痛苦和极度恐惧的撤退指令!它庞大的身躯颤抖着,开始艰难地向后蠕动,仿佛要逃离这片让它痛苦不堪的“洁净”之地!
这道指令,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劣魔A本就摇摇欲坠的战斗意志!
“吼——!” 劣魔A发出一声不知是愤怒还是解脱的咆哮,终于不再困惑。它熔岩独眼中最后一丝凶光被巨大的慌乱取代。它猛地转过身,不再理会蹄下的人类和隘道里的幸存者,巨大的石蹄慌乱地践踏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它冲到依旧抱着脚趾头哀嚎的劣魔B身边,用巨大的爪子极其粗暴地抓住同伴的一条胳膊(引发了劣魔B更凄惨的嚎叫),如同拖拽一只沉重的破麻袋,踉跄地、狼狈不堪地转身,朝着谷口外黑暗的方向仓皇逃窜!沉重的脚步声和劣魔B被拖行的痛苦哀嚎混杂在一起。
看到两个“老大”一个冒烟蠕动、一个拖着重伤员逃跑,两头深陷“消毒剂过敏”地狱的影狼也终于从喷嚏和奇痒中找回了一丝求生的本能!
“呜嗷?!”(带着浓重鼻音)影狼A惊恐地看了一眼还在冒烟的施法者和逃跑的劣魔,又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再也顾不上抓挠,猛地从地上弹起,化作一道夹着尾巴的黑影,仓皇地钻入旁边的岩石阴影,瞬间消失不见!
“嗷…阿嚏!呜…” 影狼B也挣扎着爬起,一边疯狂打着喷嚏,一边用三条腿(另一条还在抽筋般地蹬着空气)跌跌撞撞地冲向黑暗,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路“阿嚏!阿嚏!”的余音。
腐沼施法者臃肿的身体蠕动着,在身后拖出一道散发着恶臭的粘液痕迹,也艰难地、缓慢地融入了谷口外的黑暗,那痛苦的嘶鸣声迅速远去、减弱。
不过短短十几秒,刚才还充斥着魔物咆哮、血腥厮杀和荒诞喷嚏声的隘道口,骤然安静下来!
只剩下弥漫的硫磺硝烟味、淡淡的血腥气、以及那逐渐散去的、带着清凉草木气息的银雾。结界持续的警报声不知何时也已停歇,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微弱蜂鸣,如同战斗结束的尾音。
地上,是碎裂的岩石、折断的草叉、崩飞的柴斧、散落的狼毛和几滩暗红的血迹(人类和劣魔的)。两头影狼留下的鼻涕涎液痕迹在微弱的结界余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
幸存者们,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捂着脸的独臂妇女忘记了疼痛,呆呆地看着魔物消失的方向。
跛脚老汉挣扎着坐起,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我,星际社畜,在异世界当起了幕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我,星际社畜,在异世界当起了幕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