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带着苏喆,将这鲜公子让进府中,不但细心开导劝慰,还亲自着仆从侍候他濯垢更衣,待全部拾掇完毕,才请他在厅中坐下,商讨之后如何与族内交接。
这看起来似乎是商讨国事,可又夹着他们家族纠葛,苏喆作为一个外人,怎么想都觉得还是不要掺和为妙,中途几次想找借口开溜,但都被伯邑考捉着不放。
鲜公子似乎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或者跟他父亲一样,也是个虔诚的祭祀信徒,对苏喆这位间接导致父亲死亡的神使鸮君毫无恨意。
甚至连视线都很少投向苏喆。
但苏喆依然不敢大意,此刻他在伯邑考身后如坐针毡,低调得像个等待听令的仆从,完全没有之前在朝堂上那种睥睨群臣的气势。
伯邑考倒是泰然自若,谈话基本也由他主导,鲜公子还时不时抹着眼泪,只是在被问到时闷声回复一两句。
两人话题最终还是转到公伯丧礼,伯邑考专门转向苏喆问道:“公伯私设人牲血祭污了祭台,引起先祖神灵不快,但他毕竟已舍身亲自前去叩问,所以他殡仪上这祭品是否能用五谷六畜,还请鸮君示下。”
一直在他身侧假装自己不存在的苏喆没料到自己会被突然点名,也不能继续装聋作哑,只好打起精神重新摆出鸮君的姿态,回复道:“所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公伯之所以坚持用这人牲血祭,追根究底也还是忧心家国,并无恶念。如今他既已亲身前去拜谒先祖,我们自当为他准备相应的祭奠送行之礼,并且还要按你族中该有的规格置办方才合适。”
鲜公子闻言,嗷一声又哭了起来,不光哭,还不停向苏喆拜道:“鸮君大义,不计前嫌,竟愿为父亲赐此大礼!如此大恩大德,晚辈何以堪当?此恩情在下与家人铭记于心,没齿难忘。我全府上下愿以微末之躯,报答鸮君,今后但凡鸮君之令,在下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绝无二话。”
不是,兄弟,办个追悼会而已,用不着这么夸张的吧?
这一通谢恩之言,反而给苏喆说愣了,他本意只是想和个稀泥,根本搞不清这怎么就变成大恩大德了,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复。
还好伯邑考已经接话:“既然如此,那么便依鸮君之言,仍按族中族老这规制,为公伯筹备丧葬之礼。姬鲜,公伯可是为国献身,单凭这点,你都不可有丝毫懈怠,一定要将这祭奠送行之礼办得庄重得体,以慰公伯在天之灵。”
他又转向苏喆道:“还请鸮君备好上等的五谷祭品,到时由您亲自奉上,一定能平息先祖之怒,确保他家人平安。”
就这样,伯邑考这族弟姬鲜,便带着无限的感念和恩情,回府筹备父亲的丧礼去了。
苏喆也终于松了口气,不管对方这谢恩的姿态是真的还是装的,怎么地也比找自己拼命来得强。
现在看来,自己这鸮君身份在西岐群臣之中,多少也算是立住了吧。
伯邑考看着苏喆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忍不住笑道:“恭喜鸮君,经此一役,你便是我西岐声名显赫的赐福神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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