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喆原以为这朝会当是与公伯族老有一番针锋相对势均力敌的较量,还提前想了些应对话术,防止这些人狡辩。
然而事情的发展简直比让他去看人牲祭品制作过程还要离谱,以至于被护送回世子府半天了,他都还没缓过神。
伯邑考竟然也就这么任由他坐那儿发呆,既不问朝上发生了什么,也不问苏喆有何感想,就好像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
直到几名文书前来汇报千字文编修的最新进展,伯邑考才起身前来与他搭话,邀他一同听听这新编撰的几段文字。
苏喆嘴上虽然应了,可从眼神看来,人还呆着。
伯邑考念了两句,见他仍然不在状态,便先吩咐几名文书退下,向苏喆叹气道:“阿喆,此事已成定局,你就不要再多想了。”
苏喆呆然而坐,充耳未闻,仍是一动不动。
伯邑考见状,又轻叹一声,开导他道:“我知阿喆心善,可当时箭在弦上,一切也只是顺势而发,你也不必过度自责。”
“再说公伯本就虔诚,这般处置,也算是让他得偿所愿了。”
听完这话,苏喆终于算是有了点反应,他愣愣地抬头望着伯邑考,喃喃道:“我只是想用话堵一堵他而已,并非真的想取他性命。”
原来今日朝会上,苏喆原本计划是按昨晚所商议的方案,将这些人都先收监,关他一两个月再让他们家里用人牲来赎。
在他看来这样不但可震慑其余观望之辈,以防再有人挑头闹事,而且还可避免这些人再对手中的人牲杀戮献祭。
当然他们这处理结果一出来,便遭族老的极力反对。
不止反对,族老自恃这西伯侯兄长的身份,对姬发阿旦那是完全不放在眼里,全然忘了之前被姬发以剑柄封口的教训。
苏喆便冷眼看他不停叫嚣,说明明他府上才是使用人祭最多的,姬发阿旦若真要罚,便连他一并罚了。
于是阿旦便招来宗祠作册,将昨晚已经登记入案的神鸟之谕公布出来。
现场一片哗然。
原本只是违制私用人祭的罪名,突然就变成了蓄意诅咒西伯侯的罪,往大了说就是定个谋逆也不为过。
族老自然不会承认,当堂怒骂苏喆妖孽魅主,乱进谗言,祸害朝纲。
苏喆自然也不与他客气,讥讽他不识神谕箴言,话赶话之间,便想起课文里西门豹把神婆官员扔河里让她们去向河伯汇报的故事,嘲讽公伯既然问心无愧,何不自作人牲,去与天地先祖告状,看这先祖是认我这神使鸮君还是认你这不肖子孙。
从他的角度来看这只是垃圾话罢了,但他忘了,对方是真的信这天地先祖可收祭品。
于是他便眼睁睁看着这精神矍铄的老人家怒发冲冠地命令身后小辈以处理人牲的手法,将自己抹了脖子。
血溅当场。
他根本没想要谁的命,只想搞搞行政处罚给自己立个威罢了。
谁料到真搞出了人命。
这变故给苏喆心灵造成的冲击,真是比昨晚看到一堆堆的人祭还要剧烈。
所以他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
伯邑考见苏喆又在出神,便柔声道:“我们岂会不知鸮君为人?你连仆从人牲的性命都不忍伤害,又怎会刻意诛杀公伯。”
苏喆低头不语,系统此时也乖乖在他肩上蹲着,一点不敢多嘴。
伯邑考见他还在消沉,便继续道:“如今公伯之子也已认罚,并当着满朝文武立誓,绝不步公伯后尘,也算是为新政扫除了最大的障碍,阿喆你便不要再纠结于此了。”
苏喆听后,反而如惊醒一般,向伯邑考问道:“等等,你说什么?亲手杀了族老的那个,真是他儿子?”
伯邑考道:“不错,正是公伯之子,姬鲜。”
苏喆叹道:“好的,我记住了。往后我便是他杀父仇人,这神使鸮君,还真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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