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苏喆系好发带,又命侍女拿了支白玉短簪过来,轻轻为苏喆插于发带之间,然后满意点头:“虽然不着发冠,这番打扮倒也是一身正气仪表堂堂,不愧是神使鸮君。”
这下轮到苏喆意外了,伯邑考这种养尊处优的人,绾发一把好手不说,还搁这儿对自己商业吹捧起来,怕不是又要打什么主意?
这么给自己内心打了个预防针之后,苏喆摸了摸这绾得结结实实的发辫玉簪,向伯邑考道谢:“多谢大哥,我这手也太笨,大哥金尊玉贵的,屈就为我打理容妆,我真是受宠若惊。”
伯邑考又笑起来:“鸮君也太小瞧我了,还未到舞勺之年时,我便带着两个弟弟读书习武,彼时父亲在朝歌任职,母亲又带兵在外征战,弟弟们幼年偶尔顽皮,为他们束发添衣的事儿我着实是没有少做。”
苏喆有些讶异:“昨日见夫人气度不凡,原来早年竟然还曾领军打仗?西岐果然宝地,只是西伯侯这府上,都卧虎藏龙的!”
伯邑考笑道:“倒不如说当时西岐人丁凋零,连母亲都不得不从戎出战。”
苏喆还以为自己哪里说岔了话,赶忙解释:“之前妲己曾说到,冀州可是女眷出行都不便露面,所以均需乘坐马车。突然听闻西岐竟然有夫人这样的巾帼英豪率军出征,不由有些惊讶。”
伯邑考笑道:“冀州在诸侯各国中素以人丁兴旺闻名,女眷自是被责令主理内务。西岐可是休养多年这民生才有所恢复,母亲方得闲转为主持内务。”
苏喆了然:“所以西伯侯在朝歌这些年,是由大哥主持军政,夫人处理内务么。”
“姬发他们前往朝歌后,方才如此。”
苏喆不由对伯邑考更加钦佩起来,叹道:“阿旦曾说大哥如今为西岐储备钱粮,够五年所用,而大哥对钱粮储备所设的目标,则高达九年。”
伯邑考笑眯眯道:“这目标倒是说得没错,只是信息差些。我们今年若能再获丰收,九年之积便可达成。”
苏喆心下更加佩服,不由感慨道:“钱粮若如此充沛,那么阿旦之前所说的计划改良人祭之策,应当有望顺利推行。”
伯邑考笑而不语,略点了点头,又突然唤了侍从,叫昨日记录整理他们谈话的内侍前来,准备继续编撰书册。
还另外吩咐,单召几名笔墨文采上乘的官员前来。
等人到齐,他便将苏喆所提供这千字文的开篇几句交与这些官员,然后要求他们挑选常用文字一千个,按照此文风格,编写一篇专用于小儿识字启蒙的文章出来。
苏喆暗暗咋舌,他这都不能说是雷厉风行了,简直就是急不可耐。
等安排完这些人,他才重新与苏喆聊起神州孩童识字启蒙的话题,时不时还回忆当年给姬发阿旦教字儿时的趣事,苏喆也聊得轻松愉快。
在听到阿旦小时候为了学占卜,甚至在幼年时期便让家仆带着前去采集趁手的蓍草,苏喆不由感叹:“想不到阿旦竟然自小性格就这般坚定,认定的事情排除万难也要想方设法做到。”
伯邑考笑道:“可不是么,只是太过坚定也并不完全值得称道,有些事情,一味固执并不能得偿所愿。审时度势,顺势而为才是人生大道。”
他这言论苏喆内心虽然不太认同,但也不打算跟他争论,便企图转个话头绕过:“都道长兄如父,大哥您这已经不是如父了,简直是如父如母。教导两个弟弟做人做事,都靠自己言传身教亲力亲为,阿旦姬发有您这样的大哥,实在令人羡慕。”
伯邑考笑道:“哪里那么夸张,也便是带着两人读读书练练剑罢了,我自己身弱,也亏得他俩一向懂事,并未让我多费什么心。”
他放下手中笔简,向苏喆道:“鸮君呢?听你话里话外,似乎并无兄弟姊妹。”
苏喆道:“不错,我幼时便离开父母,一直由祖父带大。祖父一面要想法讨个生计,一面还努力向我传授知识,教我些做人道理。可这识字读书,他实在没有余力,便没再教授了。”
伯邑考虽然微微点头,但看起来似乎并未被说服,苏喆自己也觉得这说法过于牵强,于是绞尽脑汁想办法把这话圆上。
“也可能是幼时遇到那位说我命运奇特的异人给祖父透露了什么,令他有所顾忌,才没有教我识字。”
伯邑考好奇道:“异人?”
苏喆道:“是的,据祖父说,他带着幼时的我路过渭水,一位老者曾与我看相,说我体质奇特,普通邪祟精怪会对我避之不及,但是我命里有什么劫难,最好不要留在家乡,所以祖父才会带我四处漂泊。”
“想来他之后教了我数理历史,自然人文,却单单不教我认字,可能也是为了让我避开这劫难而刻意为之。”
伯邑考思忖道:“所以老人家没有向你透露生辰八字,可能也是有此顾虑。”
苏喆愣了,伯邑考倒挺能脑补,他自己都没想到往这方面引导,人家就已经帮他把这设定圆上了,于是他也没装,老实回道:“这我倒未曾想到。”
伯邑考轻叹道:“父母长辈,殚精竭虑只求我等一世平安,这份心情我倒是也能有几分体会。”
他抬起头,望向苏喆,语气中突然就带上了一丝悲伤,缓缓道:“所以,还请阿喆与我协力,将阿旦从这最后一任祭司的诅咒中拉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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