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擦着咖啡杯的手突然僵住,不锈钢杯壁上倒映的“安”字像条蠕动的虫。
“谢...必安?”他无意识地吐出这三个字,后颈的智能支架瞬间爆出蓝光。剧痛像把烧红的铁锥凿进脊椎,手里的咖啡杯咣当砸在洗槽里,褐色的液体沿着排水口旋成微型银河。
林唐唐正清点外卖单,闻声抬头:“谢哥你脸色好白。”
“谢...安...”他扶着水槽喘息,冷汗浸透高领毛衣,“我的名字...是谢安...”
“不然呢?”我递去毛巾的手停在半空。他抬头时,瞳孔里掠过星砂碎影——那是前世银河法庭上,他身着纳米旗袍的模样。
暴雨在黄昏时分再度倾盆。霓虹灯穿透水幕,将“甜蜜负担”的招牌染成血色。林唐唐的棒球帽挂在收银台旁,帽檐滴落的水珠在台面凝成“3684”,又迅速蒸发。
“这数字绝对有问题!”少年烦躁地拍打计算器,“三天了,每天...”
“巧合。”谢安打断他,指腹神经质地摩挲后颈。毛衣领口下,蓝光随脉搏明灭。
深夜打烊时,暴雨更烈。我弯腰锁门,玻璃倒影里突然浮现幻象:谢必安的女装身影站在星砂战袍前,胸口的真心央行裂如碎镜。
“看路!”谢安拽开我,一辆货车碾过积水溅起巨浪。他后颈的蓝光在雨幕中织成防护网,水珠悬停半秒才砸落——像极了前世他展开的纳米防诈盾。
“你刚用了什么?”林唐唐盯着消散的蓝光。
“...路灯折射。”谢安扯高衣领。
仓库里,过期奶精箱渗出甜腻气味。谢安清点库存时突然踉跄,货架上的奶粉罐嗡嗡震动。他痛苦地蜷缩在纸箱间,后颈蓝光如失控的警报灯。
“名字...我的名字...”他嘶吼着抓挠脊椎,智能支架的轮廓在皮肤下凸起变形。我冲进去时,满地奶粉正凝成金色小字:
谢必安
银河系第三旋臂法庭
首席女装防御官
“幻觉!”谢安用扫帚疯狂扫散字迹,粉尘却组成更大的星际法庭全息图。林唐唐闻声赶来,棒球帽被气浪掀飞。少年虎口的伤疤突然开裂,血珠飘向全息图中央的被告席——那里坐着腹部插青铜绣花针的婴儿!
“那是我?”林唐唐的声音变调。全息图突然扭曲,闪现前世画面:我举着绣花针扎向婴儿心口,谢必安的纳米旗袍应激成防弹布裹住针尖:“夫人!不能注射弑母疫苗!”
现实中的谢安轰然跪地:“弑母...疫苗?”他后颈的支架裂开皮肤,露出微型终端的真容——布满神经接头的金属匣刻着“谢必安记忆锁”。
暴雨穿透屋顶。雨水在三人之间悬停,凝成奶奶的半透明身影:“小谢,该醒了。”她指尖星砂点向记忆锁,金属匣突然播放加密录像:
车祸瞬间,奶奶的绣花针引动星砂护住驾驶座。烟尘中我爬向重伤的谢必安,哭着将青铜针扎入他后颈:“忘了银河法庭...忘了林糖糖...当个普通人活下去!”
“是您...锁了我的记忆?”谢安(必安)颤抖着触碰后颈。
“为了救你!”我抓住他手腕,“前世你为保护我们,被金融病毒腐蚀了...”
林唐唐突然抱起奶盖枪射击:“小心!”
奶泡在空中凝成盾牌,挡住门外射来的脐带锁链——收购专员站在雨幕中,脐带戒指已变成金融权杖:“债务未清!强制回收抵押物!”
谢必安脊椎的记忆锁突然解体。纳米流从创口涌出,在他周身凝成残破的星砂旗袍:“本庭宣判!”他染血的机械手指向专员,“所谓基因债务——”
奶盖盾牌炸裂。权杖刺穿谢必安的胸膛,却被他徒手攥住。金融病毒顺权杖蔓延,他半身旗袍迅速结晶化:“...是非法金融奴役!”
“爸!”林唐唐的虎口伤疤迸发金光,棒球帽飞回他手中。帽檐撕裂处伸出机械骨翼,少年如金色利箭撞向专员。
专员权杖突然软化,变成脐带管缠住林唐唐的脖颈:“清除叛逆...”话未说完,我无名指的旧伤疤裂开金光。青铜绣花针从虚空飞来,针尖带着我分娩时的血泪刺入脐带管:
“这一针!清算母子账!”
脐带管炸成星屑。专员在金光中融化,露出真容——竟是前世金融法庭的克隆体法官!
暴雨骤停。
谢必安倒在奶泊中,结晶化的胸腔里嵌着权杖碎片。林唐唐跪地撕开他的高领毛衣,露出正渗血的记忆锁创口。
“谢必安...”我抚过他冰凉的侧脸。
他瞳孔聚焦,忽然抬手抹去我脸上的奶渍:“夫...夫人...”
后颈创口突然自动愈合,只剩淡金色疤痕。奶茶店满地狼藉,晨光穿透云层,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
玻璃门被推开,上班族探头:“开业了吗?要杯波霸奶茶。”
“马上。”我转身清洗奶缸。
缸底的水涡里,一颗金色珍珠悄然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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