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晶既无真气流转，也无明显力道，却能在空中长时间保持如此复杂的轨迹。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小李飞刀？
小李飞刀，取天地浩然正气。
但刚才那一击所借之力并非正气，而是邪气。
邪气御刀，其速其道皆变幻无常，令人难以防范。
李寻欢满眼惊讶地看着顾恒，后者又拾起一片雪花。
转瞬间，雪花在掌间消逝，再度浮现时已挂在远处一棵树上。
“顾兄并未借助外力？”李寻欢震惊。
顾恒点头，“只凭肉身之力。
小李飞刀到了我这里，已成因果般的武学，出手便是因，命中便是果。
我心里已定下那雪花命中身后大树，它无论飞向何处，最终都会击中那树，除非有人在这技艺上胜过我。”
李寻欢拍手称赞，“顾兄堪称天人，寻常武技经你施展，竟显神通，令人钦佩。”
“过誉了。”顾恒走到空地，手中凝聚出真元之气，挥舞长剑，顿时百米之外轰然炸裂，现出一道道剑痕。
“这道理可通于各般武道，犹如因果，让人措手不及。”
收回真元，长剑隐去，返回凉亭，李寻欢主仆这才缓过神来。
“这飞刀之技到顾兄手里才得以展现光芒，我手中真是埋没了它。”
顾恒摇头，“不然，若非李兄正直之气，小李飞刀未必能存世。”
李寻欢：“兄太过夸奖。”
二人闲谈片刻，日暮时分，顾恒拿出美酒佳肴，三人对饮。
宴毕，顾恒眺望雪原。
“今晚不宜赶路，明日送李探花回府。”
从内天地取出一幅园林画卷，顾恒展开，茫茫雪原顿现一座庄园。
奇花异木，怪石假山，一应俱全。
就连池中金鱼也活灵活现，游弋其中。
“这……”
尽管已不是初次见到此类奇技，李寻欢主仆依旧震撼不已。
李寻欢看着眼前的庄园，不禁感慨：“顾兄有此能耐，岂不是心想事成？”
铁传甲郑重地点了点头。
“可不像你们想的那样简单。”顾恒摇摇头，“我的能力仅限于寻常事物，若要创造超凡之物，必须提前将其融入其中。”
在五维空间内，顾恒对维度变换颇有所悟，但更高层次却难以理解。
他推测，或许自己还未完全领悟维度的精髓，所以无法随心所欲地绘制出所需之物。
否则，只需画出东皇钟，便可立刻拥有，岂非美事？
可惜，他目前的能力仅能提取画中普通的物品及人物。
没错，人物同样包含在内。
若是让画家掌握这项技艺，怕是欣喜若狂。
想要怎样的二次元伴侣，只需绘于纸上，随即就能实现。
李寻欢接口道：“即便如此，至少能凭空变出金银珠宝和山珍海味。”
顾恒却摇头：“美食佳肴何必如此费劲，不然岂不索然无味。”
为二人安排好居所后，顾恒开始规划此界的后续步骤。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穷尽了常见武学的精妙。”顾恒将此界无主的武功悉数解析，最终无奈承认这一事实。
历经众多世界的沉淀，他在武学上的积累已极为深厚。
深厚到连《小李飞刀》这般绝技都无法再助他半分进步。
无论是传说中的《嫁衣神功》还是《明玉功》，终究不过是内力、真气的变化，纵使神奇，也只是相对普通武学而言。
至于其中的道理，在顾恒眼中并无本质区别。
从前，他尚想举一反三，充实积累。
积累到一定程度后，顾恒意识到这些积累对自身实力和智慧的提升微乎其微。
“罢了，今后前往其他世界时，选择飞升之门更强大的地方。”
下定决心后，顾恒心念一动，返回大乾世界，召集文臣武将，备齐所需力量，次日清晨便带领众人降临新世界。
晨光初现，李寻欢与铁传甲正整理仪容，忽觉天色骤暗，不由抬头仰望。
随即震惊地发现天空布满密密麻麻的人影。
顾恒悠然现身，李寻欢疑惑询问：“顾兄，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乾天兵？”
顾恒点头：“正是。
想必李兄已迫不及待，我特地回一趟取来人马。”
李寻欢赞叹：“顾兄果然守信。”
收拾完毕，顾恒将庄园收归画卷，携二人升空，俯瞰文官与天兵队伍。
顾恒转向朱元璋：“此次行动交给你统领天兵，成化皇帝那边还需你妥善处置。”
朱元璋拱手：“陛下尽可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顾恒颔首：“朱见深功劳不少，不必过分苛责。
即便需惩处，也仅限家族内部规矩，不得启用大乾律法。”
古人总有些迂腐观念。
即便目睹诸天世界，朱元璋仍坚信所有大明均与己相关，视朱姓后代为自家子孙，故对涉及大明的世界格外上心。
遇到不肖的朱姓皇帝，朱元璋甚至会出手管教。
此前，朱厚照、嘉靖、朱由检均曾受过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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