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欣没有回头,快步走出地牢。她需要思考,需要找出破解诅咒的方法。但首先,她必须确保张全德不能再进行任何表演。
"加派人手看管张全德,"她对侍卫长下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他,也不准他接触任何皮影工具。"
侍卫长领命而去。珂欣抬头望向夜空,一弯血月悬挂在天际,仿佛一只半睁的邪恶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人间。
——
珂欣在浴桶中拼命搓洗双手,似乎想洗掉触摸过人皮影的触感。温热的水已经变凉,她的皮肤搓得通红,但那种诡异的触感仿佛已经渗入骨髓,挥之不去。
"公主,您已经洗了一个时辰了。"青杏担忧地在屏风外说道,"再这样下去会着凉的。"
珂欣这才停下,任由青杏为她擦干身体,换上寝衣。她注意到青杏的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怎么了?"珂欣轻声问。
青杏咬着嘴唇摇头,眼泪却又涌了出来。"公主...翠柳和我同住一屋十年...她绝不会自尽。昨晚她还说等皇上寿宴后,要和我一起出宫探望她生病的母亲..."
珂欣胸口发紧。翠柳确实是被害死的,但不是被任何人亲手所杀,而是被那个诡异的诅咒。而现在,同样的命运正等着她...
"青杏,"珂欣突然抓住宫女的手,"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遭遇不测,你一定要立刻离开皇宫,明白吗?"
青杏瞪大眼睛,惊恐地摇头。"公主别说不吉利的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珂欣勉强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她躺到床上,却毫无睡意,脑海中全是地牢中张全德说的话。三次表演...她只剩下三次表演的时间了。
不知何时,她终于沉入梦乡。
梦境中,珂欣站在一个巨大的白色幕布前,四周一片漆黑。幕布后亮着光,映出无数皮影的影子。它们不是动物也不是人物,而是各种扭曲的形状,如同噩梦中的怪物。
突然,一个影子从众多皮影中分离出来——那是一个女子的轮廓,修长的脖颈,纤细的腰肢,高耸的发髻...正是未完成的珂欣皮影。它以一种诡异的优雅姿态向幕布中央移动。
珂欣想逃,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皮影在幕布上转向她,尽管没有五官,珂欣却感到它在"看"自己。然后,它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
"来..."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既像张全德的沙哑嗓音,又像某种非人的嘶鸣,"来完成我..."
皮影的轮廓突然开始变化,细节逐渐浮现——眼睛、鼻子、嘴唇...越来越像珂欣的样子。与此同时,珂欣感到皮肤传来剧痛,仿佛有人用锋利的刀子在一点点剥她的皮。
"不!"珂欣在梦中尖叫。
"公主!公主醒醒!"青杏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
珂欣猛地坐起,浑身冷汗淋漓。窗外,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
"您做噩梦了。"青杏用帕子擦拭她额头的汗水,"一直在喊'不'。"
珂欣喘着气,突然抓住青杏的手腕。"现在是什么时辰?张全德还在牢里吗?"
青杏被她的反应吓到,结结巴巴地回答:"刚、刚过卯时。那个皮影艺人应该还在牢中,侍卫没有来报..."
珂欣不等她说完,跳下床胡乱套上外衣就往外冲。她必须确认张全德还被关着,必须阻止任何可能的表演。
刚冲出寝宫,她就撞上匆匆赶来的侍卫长赵闯。
"公主!不好了!"赵闯脸色惨白,"张全德...他死了!"
——
地牢中弥漫着一种古怪的气味,混合着霉味、血腥味和某种珂欣说不出的刺鼻气息。张全德的尸体躺在牢房中央,姿势怪异——双膝跪地,上半身挺直,双手向前伸展,像是在操纵看不见的皮影。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表情——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眼睛大睁,瞳孔扩散,却仿佛还在注视着什么。
"什么时候发现的?"珂欣强忍不适问道。
"半个时辰前。"赵闯回答,"狱卒送早饭时发现他已经...这样了。奇怪的是,昨夜值班的侍卫说没听到任何动静。"
御医蹲在尸体旁检查,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公主...这...这不可能是自然死亡!"
珂欣走近一看,顿时胃部翻腾——张全德的胸口有一个巨大的十字形伤口,皮肤向四角翻开,露出下面的肋骨和内脏。更可怕的是,里面的心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黑色的、像干枯树根一样的东西。
"像是...被活活掏心了。"御医声音发抖,"但伤口边缘没有挣扎痕迹,仿佛是他自己..."
"皮影。"珂欣突然明白了,声音颤抖,"他说制咒者必须死于诅咒...这是皮影戏中的死法!"
她环顾牢房,没有发现红木箱的踪迹。"箱子呢?他那个红木箱去哪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纷纷表示从未见过什么红木箱。
珂欣感到一阵眩晕。张全德死了,但诅咒没有结束——因为她的皮影还未完成。而现在,那个装着诅咒之源的红木箱不见了...
"搜!"她厉声下令,"搜遍整个皇宫也要找到那个箱子!"
离开地牢时,珂欣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张全德的尸体。在昏暗的火把光下,她似乎看到那具跪着的尸体...微微动了动手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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