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雪媚儿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
三下。缓慢而清晰。像是有人用指关节轻轻叩击门板,每一声之间都隔着精确的间隔。
她猛地从画架前抬起头,一缕栗色长发粘在汗湿的额头上。画布上是一幅未完成的肖像,模特空洞的眼睛在昏暗台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雪媚儿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在作画时睡着了。
"谁?"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尖锐。
没有回答。
雪媚儿赤脚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向门口。透过猫眼,走廊空无一人,只有惨白的应急灯光投射在对面邻居家的门牌上——904,林教授家。
"恶作剧吗..."她嘟囔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挂着的那枚祖传玉佩。玉佩温润的触感让她稍微安心了些。
回到画架前,雪媚儿发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画笔蘸取暗红色的颜料,在画布上勾勒出扭曲的线条。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像被某种力量操控一般,画出了一扇门——一扇被鲜血浸染的门,门缝下渗出黑色液体。
"停下..."她试图扔掉画笔,但手指像被焊在了笔杆上。汗水顺着她的脊背滑下,睡衣黏在皮肤上。
当最后一笔画完,控制突然消失了。画笔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雪媚儿跌坐在地,大口喘着气,盯着那幅突然完成的画作。画中的门似乎正在蠕动,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挤出来...
第二天清晨,尖锐的警笛声划破了公寓楼的宁静。
雪媚儿拉开窗帘,看到楼下停着三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闪烁的红蓝灯光在晨雾中显得格外刺眼。她套上一件针织开衫,匆匆下楼。
九楼走廊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名警察面色凝重地进出904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连平时最爱看热闹的邻居们都只是站在自家门口,脸上带着恐惧。
"发生什么事了?"雪媚儿问站在一旁的物业管理员老陈。
老陈转过头,脸色灰白:"林教授一家...全死了。"
"什么?"雪媚儿感到一阵眩晕,扶住了墙壁。
"凌晨发现的。他家小女儿突然尖叫,把整层楼都吵醒了。等保安上去看时..."老陈压低声音,"四个人整整齐齐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但已经没了呼吸。最诡异的是,他们脸上都带着笑。"
雪媚儿想起了昨晚的敲门声和那幅诡异的画,胃里一阵翻腾。她抬头看向904的门,正好看到法医推着盖着白布的担架出来。一阵风吹过,白布掀起一角,露出林教授青白色的手——他的指甲缝里满是暗红色的碎屑,像是拼命抓挠过什么。
"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一个警察对同事说。
三点。正是她听到敲门声的时间。
回到家中,雪媚儿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她的目光落在画架上的那幅画上——现在她看清楚了,画中的门牌号正是904。画布角落不知何时多出了四个模糊的人形,像是被随意涂抹掉的素描。
手机突然响起,吓得她差点尖叫。是画廊经理打来的。
"媚儿,下周的展览准备得怎么样了?我需要那批新作品的电子稿。"
"我...我最近状态不太好。"雪媚儿盯着那幅画,声音发颤,"可能需要推迟。"
"不行!已经签了合同的。"经理语气强硬,"你知道我们投入了多少宣传费用吗?"
挂断电话后,雪媚儿决定暂时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空间。她抓起钥匙和背包,逃也似地出了门。
转角咖啡厅里,雪媚儿捧着热美式,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窗外的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玻璃上的水珠扭曲了行人的身影。
"这位置有人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雪媚儿抬头,看到一个穿着深灰色风衣的高个子男人站在桌前,他手里拿着一台专业相机,脖子上挂着记者证。
"请便。"她往窗边挪了挪。
男人坐下后,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你不是住在翡翠公寓九楼吗?今早出事的那栋楼。"
雪媚儿的手指猛地收紧,纸杯被捏得变形,热咖啡溅在手背上:"你怎么知道?"
"我是《晨间新闻》的记者,杜远。"他出示了记者证,"今早去现场采访了。在物业提供的住户名单上看到你的照片。你是...画家?"
雪媚儿警惕地看着他:"你想问什么?"
杜远凑近了些,声音压低:"据我所知,这已经是那栋楼二十年来第三次发生全家离奇死亡的案件了。每次都是四口之家,都是在半夜,而且..."他停顿了一下,"每次事发前,都有邻居报告听到奇怪的敲门声。"
雪媚儿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她想起昨晚那三下清晰的敲门声,想起画中渗血的门。
"你...知道些什么?"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小啊小恐怖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小啊小恐怖故事合集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