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冲出旅馆时,清晨的阳光并没有带来丝毫暖意。街道上的行人比夜间少了许多,但那些依然在活动的人看起来更加诡异——他们的动作迟缓得像生锈的机器,眼睛却依然大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白在阳光下呈现出病态的粉红色。
老周的家并不难找,他是镇上少数几个愿意交谈的人之一。乌兰敲响那扇斑驳的木门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老周?是我,昨天那个外乡人。"乌兰压低声音,"我需要了解更多关于诅咒的事。"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乌兰。"你不该来,"老周的声音比昨天更加沙哑,"他们已经盯上你了。"
"他们?"乌兰感到后颈一阵刺痛。
老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屋内,迅速关上门。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草药和霉变的气味,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钟表,奇怪的是,所有指针都停在三点的位置。
"坐下,"老周指了指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椅,"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得做好永远留在这里的准备。"
乌兰刚想开口,老周却举起枯瘦的手指制止了她。"八十年前,莫里亚蒂不是被处死的,他是自愿献祭的。"老人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用全镇人的睡眠换取了一种扭曲的永生。"
"什么意思?"乌兰感到一阵恶寒。
"字面意思,"老周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怀表,打开后里面没有指针,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一个面容阴鸷的男人站在一群表情呆滞的人中间,"无眠镇的居民早就死了,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
乌兰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她想起街上那些行动僵硬、从不闭眼的人,想起旅馆里干净的床铺,想起警察提到墓园里那些睁着眼睛的尸体...
"那你呢?"她警惕地看着老周,"你也是...死人吗?"
老周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我是守钟人,唯一记得时间的人。莫里亚蒂需要一个人记住时间流逝,否则诅咒就会失效。"他指了指墙上的钟表,"每到三点,全镇的人都会短暂'死去'一分钟,然后继续他们的'永生'。"
乌兰的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胸前的铜钱护身符,发现它比昨晚更加滚烫。"为什么我能睡着?为什么我会做那个噩梦?"
"因为你还活着,"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门帘被掀开,走出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是乌兰在镇上见到的唯一一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人,"死人不会做梦,活人才会。"
老周叹了口气:"这是林默,镇上图书馆的管理员。他...情况特殊。"
林默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但依然有神。"我爷爷是最后一任镇长,他试图破解诅咒,结果..."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总之,我一直在寻找破解之法。你是第一个能在这里睡着的外来人,这意味着什么。"
乌兰感到一阵眩晕。她来这里只是为了直播素材,却卷入了一个超自然的诅咒。"那个噩梦...我在梦里看到了一个黑影,它说我会成为无眠镇的一员..."
"莫里亚蒂的灵魂,"林默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在寻找新的宿主。八十年来,所有外来者要么疯了,要么变成了他们中的一员。"他指了指窗外一个正在机械性扫地的老妇人,"你昨晚睡着后,他已经标记了你。"
乌兰的GoPro还挂在胸前,指示灯显示它一直在录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正在记录生命最后的时刻。
"有破解的方法吗?"她的声音颤抖着。
林默和老周交换了一个眼神。"传说莫里亚蒂留下了一件遗物,承载着诅咒的核心,"林默说,"找到它,也许能打破诅咒。但镇长和警长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
"为什么?如果他们已经是死人了,为什么还要维持这个诅咒?"
"因为意识到自己已死,就意味着真正的死亡,"老周幽幽地说,"他们宁愿这样'活着',也不愿面对永恒的黑暗。"
正午时分,乌兰和林默悄悄潜入镇图书馆。与小镇其他建筑不同,图书馆破败不堪,显然很少有人来访。
"这里藏着镇志和莫里亚蒂的一些手稿,"林默在一排排积满灰尘的书架间穿行,"我爷爷死前留下线索,说答案在'镜中世界'。"
乌兰猛地停下脚步。"镜中世界?我房间的镜子...里面有东西。"
林默的表情变得凝重。"镜子是连接现实与噩梦的通道。莫里亚蒂通过镜子收集恐惧,那是他力量的来源。"他带乌兰来到一个上锁的柜子前,取出一本皮革封面的厚书,"看这个。"
书页上是一幅手绘插图:一个面容扭曲的男人站在镜前,镜中的倒影却是恶魔般的形象。图下方写着:"莫里亚蒂的契约——以灵魂为代价换取永生之梦。"
"我们需要找到那面镜子,"乌兰说,"它一定还在镇上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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