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毁嫁衣的一周后,楚冰瑶在凌晨三点又一次惊醒了。汗水浸透了她的睡衣,手腕上的红痕不知何时重新浮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光泽。
同样的梦境——她站在锦园那间贴着"囍"字的房间里,穿着那件本该被烧毁的红色嫁衣。镜中的"她"正在用一把古老的木梳缓缓梳理长发,嘴里哼着那首令人毛骨悚然的梳头歌。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最可怕的是,今晚的梦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楚冰瑶能闻到房间里线香的气味,能感受到嫁衣沉甸甸地压在肩头的重量,甚至能听到窗外隐约的唢呐声。
她颤抖着打开床头灯,抓起手机拨通了林默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又做噩梦了?"林默的声音清醒得不像是被吵醒的人。
"它回来了,"楚冰瑶的声音嘶哑,"那件嫁衣...它没有被烧毁...或者...或者有另一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正想告诉你,我冲洗出了那天在锦园拍的最后几张照片...有些东西你应该看看。"
半小时后,楚冰瑶裹着外套坐在林默工作室的电脑前,盯着屏幕上那张放大的照片。那是嫁衣被烧毁前一刻的画面,火焰中的嫁衣扭曲变形,但在放大后的图像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火焰里浮现出一张女人的脸——苍白如纸的面容,黑洞般的眼睛,鲜红如血的嘴唇。
"这是..."楚冰瑶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
"沈锦瑟,"林默调出另一张照片,是他们在锦园门口拍的合影,"看这个。"
合影中,五个人背后的大门上方,隐约可见一个穿着红嫁衣的身影悬在半空,长长的衣袖垂下来,像是要搭在楚冰瑶肩上。
楚冰瑶的胃部一阵绞痛:"我们得告诉其他人。"
"已经联系了,"林默滑动手机屏幕,"陈志远说他找到了一位研究民国民俗的张教授,可能能帮我们。周子阳和苏小小明天早上到。"
楚冰瑶注意到林默提到周子阳名字时微妙的表情变化:"怎么了?"
"你不觉得...子阳最近有点奇怪吗?"林默压低声音,"那天之后,他一直在查沈家的资料,比陈志远还积极。而且..."他调出手机里的一段视频,"看这个。"
视频是昨晚拍的,画面中的周子阳站在大学图书馆的民国文献区,背对着镜头,手里捧着一本旧书。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翻书的动作极其缓慢,每翻一页都要停顿几秒,头部微微倾斜,像是在——聆听书中内容。
"他在跟谁说话?"楚冰瑶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管理员说他在那里待到凌晨,一个人..."林默关闭视频,"更奇怪的是,今早我收到他发来的一条消息,说'找到玉佩就能结束一切'。"
"玉佩?"楚冰瑶突然想起那件嫁衣腰带上挂着的温润玉佩,"嫁衣上的那块?可它已经被烧——"
"不,"林默摇头,"我检查过所有照片,嫁衣被烧时,玉佩不在上面。它可能还在锦园。"
第二天上午,五人聚集在大学附近的一家茶馆包厢里。陈志远带来了厚厚一叠资料,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
"张教授证实了我们的猜测,"他推了推眼镜,"1947年沈锦瑟的婚礼确实是一场被迫的冥婚。男方是当地军阀的独子,战死沙场。军阀强迫沈家将女儿'嫁'给自己已故的儿子,完成合葬。"
苏小小倒吸一口冷气:"所以沈锦瑟是...被活埋的?"
"比那更可怕,"陈志远翻出一张发黄的旧报纸复印件,上面有一则小豆腐块新闻,"婚礼当晚,新娘突然暴毙。但张教授说,当时有传言称沈锦瑟是在拜堂时发现自己要嫁给一个死人,试图逃跑,结果被军阀的人当场勒死,伪装成自然死亡。"
楚冰瑶下意识地摸着手腕上的红痕,突然明白了它的来历。
"这里有个关键细节,"陈志远指着资料上一行小字,"冥婚由一位周姓道士主持,仪式被打断后,道士警告说新娘怨气太重,必须将她的嫁衣和玉佩分开保存,否则每隔49年,怨灵就会寻找替身完成未竟的婚礼。"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周子阳。他坐在角落,一直沉默地玩着打火机,听到这里才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古怪的微笑。
"真巧,我也姓周,不是吗?"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事实上,那位道士是我曾祖父。"
包厢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你早就知道?"林默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周子阳的笑容扩大了,却未达眼底:"不全知道。直到那天穿上嫁衣...我才想起家族的一些...传承。"他的目光转向楚冰瑶,"你手腕上的痕迹不是勒痕,是冥婚的红线。沈锦瑟选中了你,因为你的生辰八字与她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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