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三天没开"忘川阁"的门。
她蜷缩在二楼公寓的沙发上,盯着角落里用红布重新盖好的古镜。许青阳睡在客房,他肩上的手印已经褪成淡灰色,但每晚子时都会突然变得漆黑如墨,疼得他冷汗涔涔。
"又来了..."许青阳压抑的呻吟从客房传来。
宋辞抓起早已准备好的艾草捆冲进客房。许青阳蜷缩在床上,左手死死按着右肩,指缝间渗出黑色粘液。宋辞点燃艾草,青烟缭绕中,那些粘液发出细微的尖叫声,像被灼烧的虫子般缩回皮肤下。
"这次比昨晚早了半小时。"宋辞看了眼挂钟,23:15。
许青阳虚弱地靠在床头,冷汗浸透了睡衣:"它们在适应艾草...咳咳...下次可能就没用了。"
宋辞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红绳又多了一枚铜钱——第四枚了。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你的研究,"宋辞倒了杯符水给他,"关于鬼市,还知道些什么?"
许青阳捧着杯子,水面上浮着的符纸无风自动:"镜中鬼市最早出现在唐代志怪小说里,说是冤魂聚集之地。但我的研究发现,它其实是个'缝隙'——生死之间的缝隙。"
他抬头,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而缝隙,总需要'守门人'维持平衡。"
窗外突然传来"嗒"的一声,像是有人用指甲轻叩玻璃。宋辞猛地转头,窗帘缝隙间,一张惨白的脸一闪而过——那张脸和她一模一样。
"它来了..."许青阳声音发紧,"你的替身。"
宋辞抄起桃木剑冲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窗外只有空荡荡的防火梯,但在玻璃上,有一个用黑红色液体画出的符号——和她掌心曾浮现的一模一样。
"这是..."
许青阳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古神印。看来我的猜测没错,你确实是..."
他的话被楼下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午夜十二点,谁会来古董店?
两人警觉地下楼,监控屏幕上显示门口站着一个穿快递制服的男人,帽子压得很低,手里抱着个纸箱。
"我没订东西。"宋辞盯着屏幕上那个纹丝不动的身影。太静了,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
许青阳突然指着屏幕一角:"看他的脚。"
那人站的地方,积水映出的不是他的倒影,而是一团模糊的黑影,有无数细小的触须在蠕动。
"别开门。"许青阳按住宋辞的手,"是镜公的使者。"
就在这时,屏幕里的"快递员"突然抬头,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宋小姐,您的镜子...需要签收..."
宋辞倒退一步,撞倒了博古架上的铜铃。清脆的铃声中,监控画面雪花一闪,门口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那个纸箱,正缓缓渗出黑红色液体。
许青阳脸色煞白:"它在模仿人类行为...学习如何'扮演'活人...就像你的替身在学习'扮演'你。"
宋辞突然想起什么,冲上二楼卧室,一把掀开镜子的红布。镜面完好无损——那些裂纹全都消失了。而在镜子深处,隐约可见一条街道的轮廓,无数人影正向"镜头"方向蠕动。
"它在恢复..."宋辞的手指刚碰到镜框,一阵刺骨寒意顺着手臂窜上心脏。镜中的"她"突然贴到镜面上,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
许青阳把她拉回来:"月圆之夜还有七天,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宋辞发现自己的右手掌心又开始发烫。
"弄清楚你究竟是谁,"许青阳直视她的眼睛,"以及镜公为什么对你如此执着。"
第二天清晨,宋辞被楼下的争吵声惊醒。她抓起桃木剑冲下楼,看到许青阳正和一个穿道袍的老者在店门口对峙。
"师叔,你不该来这里。"许青阳挡在门前。
老者鹤发童颜,手持拂尘,但道袍下摆沾满可疑的暗红色污渍:"青阳,你被那东西标记了,跟我回道观还能保命。"
宋辞注意到老者的道冠上别着一面小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店门,而是一片血海。
"张天师,"许青阳冷笑,"或者我该叫你'镜奴'?"
老者表情一僵,随即整张脸像融化的蜡一样塌陷下去:"聪明的孩子...可惜太聪明的人都活不长。"
他的道袍突然鼓起,数十面铜镜从袖中飞出,每一面镜子里都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手,朝许青阳抓去。宋辞不假思索地冲上前,掌心对准那些镜子,一股灼热的金光从她手中爆发。
"啊——!"老者的伪装彻底崩塌,露出一个由无数镜面碎片组成的躯体,在金光照耀下尖叫着化为黑烟消散。
街对面传来路人的惊呼,宋辞赶紧拉许青阳退回店内。
"那是..."
"镜公的爪牙,"许青阳喘着气,"它们已经开始在白天活动了。"
宋辞看着自己恢复正常的手掌:"为什么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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