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安静得只剩下药材翻动的沙沙声。
"你知道吗？"王慧智抹了把脸，"我最嫉妒的是，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知道该往哪儿走。就像二叔说的，我连去农村种田的勇气都没有，就怕.就怕孩子将来怨我。"
王慧智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男人说，让我安分点，别总想着跟城里比。可我就是不甘心啊！"
她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现在除了养猪比得上村里那些专业户，我一无是处"
甲叮啼默默递过一块手帕。
王慧智没接，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叮叮，你教教我好不好？就像教五嫂那样。我不求大富大贵，就想让孩子将来能挺直腰板说，我妈不只会撒泼打滚。"
"你知道野人参最怕什么吗？"甲叮啼突然问
王慧智愣住了。
"最怕急功近利。"甲叮啼掰开她的手指，往她掌心放了一粒参籽，"三年育苗，五年移栽，二十年才能成材。你现在就像刚破土的参苗，光盯着别人家的成品参。"
甲叮叮继续说：“你说你会养猪？比村里的专业户养得还好？那为什么不继续养呢？怕没有四九城户口，那就在四九城下面的村里承包一块土地继续养呀！”
王慧智低头不语。
甲叮叮了然，呵呵两声说：“你怕丢人，哥哥姐姐们都是坐办公室的，就是你养猪，你是猪吗？这个多好的商机，养得猪不愁销路，直接往机关食堂送。觉得养猪丢人，那就变成养猪大王，不吃饲料，养好猪优质猪，现在的猪全部是饲料猪，你走一条不同的路，让猪圈干净卫生，让猪肉好吃，拼本事赚钱，不寒颤。”
王慧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粗糙的手指紧紧攥住那粒参籽："你说得对，我养的猪确实比村里那些饲料猪好吃，去年过年时，村里人都抢着买我家的猪肉……"
甲叮啼从药柜里取出一本泛黄的报纸，翻到某一页指给她看："看见没？这是华侨们订的土猪肉价格，一斤能卖到市场价的三倍。你要是真能养出好猪..."
"我能！"王慧智猛地站起来，又怯怯地坐下，"可是...二叔他们会同意吗？"
前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王建民洪亮的声音传来："叮叮！你给我出来！"
甲叮啼挑眉看向王慧智："这不，拍板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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