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足尖连点,剑气如影随形,却见黑衣人甩出数枚烟雾弹。浓烟弥漫间,只余幼童的哭声在夜空中回荡,黑衣人早已裹挟着夜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段誉双掌一托,稳稳接住如断线风筝般抛来的布里乌里,却见黑衣人已裹挟着女童没入巷口阴影。
他足尖轻点宫墙琉璃瓦,青衫猎猎如鹏鸟振翅,凌波微步踏出的每一步都似踏月追云,瞬息间掠过十数丈距离。
夜色浓稠如墨,民巷里此起彼伏的犬吠惊破寂静。
段誉的六脉神剑在掌心凝成幽蓝剑芒,剑气所过之处,晾晒的衣袍“噗噗”撕裂,木架轰然倾倒。
他耳听八方,忽闻左侧屋顶传来瓦片轻响,身形陡然折转,剑光划破黑暗直取黑影后心。
黑衣人旋身甩出三枚透骨钉,寒芒破空与剑气相撞,迸出万千火星。段誉侧身避开暗器,足尖在墙垣上连点,再度逼近。
然而黑衣人竟将女童挡在身后,剑势不得不缓。眨眼间,对方已拐进九曲回廊,熄灭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将段誉的影子割裂成无数碎片。
追到巷口分叉处,潮湿的水汽裹着腐叶气息扑面而来。
段誉屏息凝神,却只听见远处更夫梆子声——黑衣人早已借着错综复杂的巷道遁形,唯余青石砖上零星几点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宫灯在夜风里剧烈摇晃,昏黄的光晕将皇嗣司照得忽明忽暗。
穆妃瘫坐在冰凉的青砖上,鬓发散乱如麻,凤钗歪斜地插在发间,绣着金线蝴蝶的襦裙沾满尘土。她双目紧闭,唇角泛白,怀中还死死攥着女儿遗落的绣帕,指节因用力而泛着青白。
四周宫女哭作一团,打翻的烛台在地上淌着蜡泪,鎏金摇篮歪斜倾倒,锦被散落一地。
"都住口!"
段誉的暴喝如惊雷炸响,袍袖翻飞间震得廊下铜铃嗡嗡作响。禁军齐刷刷单膝跪地,兵器相撞声与抽噎声戛然而止。
"一队严守宫门内外,二队沿护城河搜查,三队三步一岗守好皇嗣司!"他目光如炬扫过众人,青衫下的六脉剑气隐隐流转,"有异动者,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他已俯身探向穆妃腕脉,指尖凝聚的内力化作暖流渗入穴位。穆妃睫毛轻颤,猛地睁开眼,猩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
"陛下!阿棠......阿棠......"
她踉跄着扑进段誉怀中,哭得浑身颤抖,凤冠上的珍珠簌簌掉落,在地上砸出细碎的声响。段誉揽住她颤抖的肩膀,望着空荡荡的摇篮,掌心的青筋因隐忍而微微凸起,宫墙之外,更鼓沉沉地传来,惊起夜枭一声长啼。
寝宫内檀香袅袅,穆妃蜷在锦榻上,仍死死攥着女儿的香囊。段誉屏退众人,只留梅妃执灯而立。
烛火摇曳间,梅妃望着案上染血的铁爪,轻声道:“陛下,能在禁军重围中救人,此人轻功与内力都不容小觑。”
“定是江湖老手。”段誉指尖摩挲着案几上的透骨钉,寒芒映得他眉眼冷峻,“金轮法王虽已悟道,难保他不死心。可布里乌里既已毙命......”
他话音戛然而止,目光转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梅妃将灯盏往前移了移,暖光映亮她眉间的忧色:“会不会是慕容家余孽?当年慕容博假死,难保慕容复的旧部仍在伺机而动。”
她顿了顿,又道:“况且六脉神剑向来是武林觊觎之物,这次掳走公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段誉捏紧透骨钉,金属边缘深深陷进掌心:“不管是谁,竟敢在皇宫作案......”
他忽然想起布里乌里临终前惊恐的眼神,语气缓了缓,“明日派人葬了那少年,再去天龙寺知会枯荣大师,金轮法王既已顿悟,怎为出尔反尔,或许能从他旧部中寻到线索。”
梅妃颔首,目光落在昏睡的穆妃身上,叹息道:“可怜娘娘......还不知该如何安抚。”
段誉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宫墙上火把连成的赤色长龙,沉声道:“当务之急是找回阿棠。传令下去,悬赏黄金万两,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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