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在萨迦寺修行时,他便能以单手结出十八种法印,诵经声可令烛火随韵律明灭。转修苦行后,他赤足踏过雪山冰裂,以龙象般若功硬抗雪崩,待抵达蒙古王庭时,身上仅余浸透血汗的破衲,却在与九十九位蒙古勇士的角力中,将对手的骑枪徒手拗成铁环。
铁木真见他能在马背疾驰时连发七枚透骨钉,钉入百步外的牛皮靶心,当场解下腰间镶宝石的弯刀相赠,封其为“镇国大法师”。
最令人胆寒的是他对龙象般若功的钻研。此功每突破一重境界,力量便倍增,寻常武者穷极一生也难达第七层,而巴图必勒格闭关三载后,竟将功法练至第十层。他在演武场演示时,双掌拍出的气劲震碎青石地砖,远处的牛皮鼓面竟凭空爆裂,飞溅的鼓皮如刀,在木柱上刻出狰狞裂痕。
自此,草原上流传着“见金轮,避锋芒”的歌谣,连西夏来使进贡时,都要绕道避开光显寺所在的山谷。
巴图必勒格在萨迦寺修行时,于转经廊下初见布里乌里。少年彼时不过垂髫之年,却捧着厚重的《俱舍论》席地而坐,清亮的嗓音穿透晨雾:“此中说言,心王体一,何缘说六?”
老住持抚须赞叹时,金轮法王已俯身将孩子揽入怀中,见他发间沾着青稞草屑,眼中却燃着求知的火焰,当下便收作首位弟子。
布里乌里聪慧非常,师父传授的龙象般若功口诀,他听三遍便能倒背如流;研习梵文经卷时,竟能发现古老抄本中的三处错漏。更难得的是,少年将尊师之道刻入骨血,每逢师父闭关,便独自在寒潭边苦练铁掌,掌心磨出血泡也不哼一声。
某次巴图必勒格中了西夏刺客的淬毒暗器,布里乌里连夜翻越雪山,用嘴吸出伤口黑血,又在雪窟中守了七日七夜,直至师父转危为安。
随着年岁渐长,布里乌里成了光显寺最锋利的刀刃。他常扮作行脚僧潜入敌境,带回的情报比斥候绘制的地图还精准;在蒙古大军西征时,更以龙象般若功第五层的修为,单枪匹马破了敌军的连环马阵。每当法王抚着他染血的肩头叹息“何必如此拼命”,布里乌里便挺直脊梁:“师父若要摘星,徒儿愿化云梯。”这话传到哈拉和林宫帐,连铁木真都笑着说:“金轮法王收了个比獒犬还忠心的狼崽子。”
哈拉和林的秋夜凉意沁人,光显寺经堂内烛火摇曳。
金轮法王与鸠摩智相对而坐,青铜香炉中升起的藏香袅袅盘旋,面前的矮桌上摆放着两杯清茶,热气升腾,茶香四溢。
金轮法王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厚重:“鸠摩智大师,久闻您在吐蕃佛法高深,武功更是出神入化,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鸠摩智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回应道:“金轮法王过誉了。我不过是在武学与佛法的道路上不断摸索,哪敢妄称出神入化。倒是法王您,龙象般若功练至第十层,威力惊人,在这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
金轮法王轻轻抚着胡须,说道:“这龙象般若功,每进一层,威力便成数倍增长。练到第十层,已有十龙十象之力,贫僧也是耗费了无数心血,才得以达到如今境界。只是这门功法越往后越难修炼,后面几层,怕是此生无望了。”他的语气中,既有自豪,又带着一丝无奈。
鸠摩智目光深邃,望向寺外的青山,缓缓说道:“武功一道,固然重要,但终究只是外在的修为。我研习佛法多年,深知佛法的博大精深,它能让人内心平静,超脱尘世的烦恼。武功再高,若不能参透佛法,终究是难成大器。”
金轮法王眉头微皱,似乎对鸠摩智的话不太认同:“大师所言虽有道理,但在这乱世之中,若无高强的武功,如何能保护自己,又如何能实现心中的抱负?就像我辅佐蒙古大汗,若没有这一身本领,又怎能在这纷争的江湖和复杂的政治中立足?”
鸠摩智轻轻摇头,说道:“法王,您一心追求武功和权势,可曾想过,这些都是虚幻无常的。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执着于武功的高低和权势的大小,只会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痛苦和烦恼之中。”
金轮法王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大师,您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您在吐蕃地位尊崇,武功高强,自然可以说出这般超脱的话。可我肩负着蒙古的使命,必须要为大汗效力,为蒙古的霸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鸠摩智笑了笑,不再争辩,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说道:“法王,我们今日不谈这些纷争,且品这杯香茗,感受这片刻的宁静吧。”
金轮法王见状,也端起茶杯,两人相对无言,唯有茶香在空气中弥漫。
当鸠摩智说起天龙寺内以无形剑气御敌的“六脉神剑”,枯瘦的手指在空中虚画剑招轨迹,法王捻动佛珠的动作骤然停顿——他仿佛看见一道青光刺破苍山云雾,剑气纵横间草木皆折。
“那剑气凝若实质,却又飘忽无形,端的是天下一等一的奇功。”鸠摩智的声音带着追忆的震颤,法王望着对方眼中不灭的神往,心底蛰伏的野心悄然苏醒。
少年时他在萨迦寺挑落十八座经幡的豪情、在蒙古王庭折断勇士长枪的快意,都不及此刻听闻六脉神剑时的热血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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