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滇西道上,朱秋友的青骢马踏碎一地残阳。
怀中贴着段誉密信的衣襟早已被冷汗浸透,羊皮纸边缘硌得胸口生疼,却比不过喉头泛起的血腥味来得真切,他刚从西夏细作的截杀中死里逃生,此刻连挥鞭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朱秋友承袭了朱丹臣温润如玉的气质,眉目清朗如画。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眼尾带着几分书卷气的深邃,墨色瞳仁流转间,既有文人的清隽,又暗藏武者的敏锐。挺直的鼻梁下,薄唇总似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平添几分亲和。
他肤色白皙,脸颊泛着健康的浅粉,在晨光下宛如上好的羊脂玉般温润。乌发用玄色锦带随意束起,几缕碎发垂落额前,为整体沉稳的气质添了几分少年的灵动。身形修长挺拔,身着一袭藏青暗纹劲装,外披月白书生氅,腰间悬着朱丹臣所赠的青铜短剑,儒雅与英气交织,尽显世家公子风范。
“虚竹子……灵鹫宫……”他默念着信中反复提及的字眼,余光瞥见天际翻涌的铅云。那是皇上亲笔写就的求救信,字迹晕开的暗红在暮色里泛着诡异的光泽。
青骢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刨起的黄沙迷住双眼。朱秋友勒住缰绳,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咒骂。二十步外,七名黑袍人呈扇形散开,弯刀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他伸手入怀,触到信笺的刹那,耳畔响起段誉临别时的笑:“朱兄弟,这世上若还有人能救大理,便只有虚竹子了。”
冷汗顺着鬓角滑进眼里,刺得生疼。
朱秋友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剑花在风中绽开。若此刻虚竹子在场,定能以柔克刚化解危机,可自己不是……念头未落,弯刀已挟着腥风劈面而来。
“交给我!”为首的黑袍人狞笑,喉间的骷髅吊坠随着动作轻晃,“大理国的密信,西夏梁太后必有重赏。”
朱秋友侧身避开刀锋,软剑如灵蛇般缠住对方手腕,却在瞥见吊坠,这分明是西夏杀手标记!
剑锋一转,朱秋友弃攻为守,剑穗扫起的沙尘模糊了敌人视线。他突然想起:“侠之大者,岂分门派?”
“今日就算死,也要把信送到!”朱秋友怒吼,软剑化作银虹直取咽喉。
黑袍人的弯刀堪堪擦着他肩头掠过,却见他弃剑抓住对方手腕,额头重重撞在敌人面门。血花飞溅间,他抢过弯刀横扫,剩下的黑袍人竟被这悍不畏死的气势逼退半步。
青骢马在远处嘶鸣。
朱秋友抹了把脸上的血,发梢还滴着温热的液体。他踉跄着翻身上马,任由夜风灌进裂开的衣襟。怀中的信笺安然无恙,而身后追兵的马蹄声,渐渐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乌云压得更低了,闪电劈开天际的刹那,朱秋友仿佛看见灵鹫宫的灯火在云端闪烁。他抱紧怀中的密信,催马冲进苍茫夜色,任由风沙将血迹与脚印一并掩埋。
朱秋友勒住缰绳,望着眼前尘土飞扬的官道,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羊皮信贴身藏在怀中,此刻却似有千斤重,压得他胸口发闷。这是段誉以大理世子身份写予灵鹫宫虚竹的密信,事关大理存亡,而他,一个无名小卒,竟成了这封密信的唯一信使。
"朱兄弟,此信务必亲手交予虚竹先生。"临别时段誉凝重的神情犹在眼前,"大理安危,全系于此。"
想到这里,朱秋友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份重托,容不得半点闪失。
刚过大理边界,远处传来阵阵嘈杂声。
朱秋友心头一紧,催马靠近。只见官道上挤满了衣衫褴褛的百姓,中间夹杂着大宋士兵,正在强行征兵征粮。哭喊声、斥骂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扬起漫天尘土。
"让开!"一名大宋士兵挥舞着长枪,指向一个跪地求饶的老汉,"再不起来,以通敌罪论处!"老汉身旁的妇人抱着孩子,泪水涟涟,却不敢作声。
朱秋友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密信,心跳陡然加快。他深知,一旦被这些士兵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然而,看着眼前的惨状,他又不禁想起段誉常说的"侠义之道"。此刻的他,既要护信周全,又怎能对这些百姓的苦难视而不见?
"这位军爷。"朱秋友强作镇定,驱马上前,"我乃行商之人,敢问此处为何如此混乱?"
"少管闲事!"士兵横了他一眼,"奉枢密院令,沿途征兵征粮,你若有粮,速速交出来!"
朱秋友额角渗出冷汗,脸上却挤出一丝笑容:"军爷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小本生意人,哪有多余的粮食?"说着,他偷偷摸出一锭银子,趁人不备塞到士兵手中。
士兵掂了掂银子,神色稍缓:"算你识相,还不快走!"
朱秋友暗暗松了口气,正要策马离开,却见人群中一个少年突然挣脱士兵的拉扯,朝他这边跑来。"大哥救我!"少年满脸惊恐,"他们要抓我去当兵!"
朱秋友心头一震,怀中的密信仿佛在发烫。他知道,此刻多耽搁一秒,就多一分危险。然而,看着少年绝望的眼神,他又想起段誉的话:"见义不为,非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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