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把万劫谷的雾气切成碎片,每一片都泛着孔雀胆的蓝光。段誉终于嗅到了钟灵袖中的茉莉香——那味道混在硫磺味里,像把淬毒的匕首插进鼻腔。
大环刀破空而来的刹那,段誉踩碎了脚边的曼陀罗花苞。汁液溅在青石上,腾起的紫烟中浮现出钟万仇扭曲的脸。"小白脸!"他喉间的咆哮震落松针,"老子的刀专割大理段氏的命根!"
甘宝宝腕间金丝镯突然绷直。镯上盘着的碧鳞蛇如箭射出,蛇信舔过段誉衣襟,卷走了暗袋里的羊脂玉佩。"段公子好大的胆量,"她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茶花纹,"敢拿镇南王府的信物换野丫头的命?"
段誉的布鞋陷入青苔。他忽然开口:"前辈的左膝,每逢阴雨便如虫蚁啃噬吧?"
钟万仇瞳孔里映出段誉的笑脸——那笑容竟与二十年前竹林中的段正淳有七分相似。
"你...你怎知..."
"青苔下的腐骨草,配上鳄皮靴的汗渍,"段誉踢开碎石,露出紫黑色的草根,"正是炼制钻心蛊的绝佳材料。"
甘宝宝的银簪突然刺入钟万仇后颈。这个动作快如毒蛇吐信,簪头雕的山茶花苞里弹出血色珍珠,正落在段誉掌心。"解药在花房第三株墨兰下,"她裙摆扫过毒潭,"你若能活着走到那里..."
话音未落,潭底窜出九条铁锁链。段誉踏着锁链上的铜环疾奔,每步都避开机关兽的利齿。当他扯开墨兰根须时,发现花盆底部刻着段正淳的字迹:"癸亥年三月,与宝宝手植。"
瓷瓶入手冰凉。段誉转身时,钟万仇的大刀已绞碎机关,刀刃距离他咽喉仅差半寸。甘宝宝的裙裾突然缠住丈夫铁靴,金丝镯里弹出三枚银针,精准刺入钟万仇气海穴。
"滚!"
这声尖叫惊起满谷寒鸦。段誉在毒雾弥漫前冲出石门,背后传来金铁交鸣与瓷器碎裂的声响。他怀中的解药瓶琉璃表面正闪着朱砂红点。
当子时更鼓响起时,段誉的布鞋已浸透毒血。他望见远处木婉清的黑玫瑰踏月而来,马鬃间缠着的白绫正系着钟灵的发带。月光把三人的影子投在万劫谷石碑上,那"绝劫"字的最后一笔,分明是道新鲜的剑痕。
地牢的铁栅像淬毒的银针被钉在青砖上。段誉正在数栅栏的锈痕时,木婉清腕间的银铃突然绷直——铃舌里藏着半截孔雀胆,正对着他咽喉七寸处。
"好个郎情妾意。"叶二娘的红裙扫过满地鼠尸,怀里的玉娃娃突然啼哭。她指尖的绣花针在段誉眉心画出北斗七星,"段家小儿可知,这针尖的‘醉生梦死’毒,比你们大理的十八学士茶更醇?"
地牢顶棚传来铁杖刮擦的锐响。段延庆的腹语震落墙灰:"寅时三刻,段正明的皇冠该换人戴。"他杖头的骷髅张开嘴,吐出血色诏书,玉玺印竟是木婉清后颈的曼陀罗刺青。
岳老三的鳄嘴剪绞碎三只铁锁,铁齿间卡着半截僧袍。"老子要把你剪成三段喂..."他突然噤声,因为云中鹤的折扇正抵着他后心。扇骨弹出的钢刺闪着幽蓝,与叶二娘针尖的毒光交相辉映。
木婉清的面纱突然裂开。刀疤在月光下变成活物,像条饮血的蜈蚣爬向段誉。段延庆的杖尖挑起她下巴:"这般姿色,活该养在星宿海的万毒窟。"
段誉的指尖突然划过铁栅。锈粉混着血珠在地上画出河图:"前辈的腹语术,怕是练岔了手少阳三焦经。"他袖中《凌波微步》残卷飘落,恰好盖住血色诏书的"秦"字。
"好热..."木婉清扯断束腰丝绦,黑衣裂帛声惊醒了蛰伏在墙缝的虫。段誉的《易经》滑落在地,书页间夹着的山茶干花腾起紫烟,烟中浮着甘宝宝的笑脸。地牢四壁渗出琥珀色黏液。段誉嗅到甜腻的异香,那味道让木婉清后颈的刺青泛起磷光,毒蝎纹路突然活过来般游向锁骨。
"段郎..."
她的匕首插进石缝,刀刃映出两人交叠的倒影,"你可听过阴阳和合散?"
段誉的指尖刚触到青砖,砖面腾起的灼热就窜上小臂。他忽然发现木婉清的守宫砂在暗处发亮,朱红如凝血,。"木姑娘...这香气..."
铜锁坠地的脆响撕裂寂静。叶二娘的红裙扫过通风口,洒落的金粉在空中凝成"戌时三刻"。木婉清突然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袖箭的冷铁气,堪堪压住喉间呻吟。
段誉他踏着凌波微步的方位后退,越来越快中腾起了白雾,雾中现出刀白凤持拂尘的身影。
"傻子!"木婉清甩出三枚毒蒺藜钉住他衣摆,"你以为段氏的仁义道德,能解得了修罗情蛊?"她扯开衣襟的刹那,段誉看见她胸口纹着半阙《洛神赋》,墨迹随血脉搏动如活物。
地牢顶棚传来鳄嘴剪刮擦声。岳老三的咆哮震落蛛网:"小白脸!老子要剪了你..."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云中鹤的折扇正抵着他后颈,扇骨钢刺闪着与情毒同源的幽蓝。
天窗漏下月光如瀑倾泻,照见她腕间新添的齿痕——与段誉的口形完全相同。段延庆的腹语在墙缝游走:"好一对同命鸳鸯。"
段誉突然撕下《南华经》封皮。浸过朱砂的纸页一挫便燃,火光照出地牢四壁。木婉清将匕首刺入大腿,血珠溅在火焰上凝成凤凰图腾:"今日我若破誓,便如此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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