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三块下品灵石和“妙手齐”的名声,齐墨的处境终于有了转机。
他在老李头摊位旁边,用一块破旧的油毡布铺了个简易的地毯。没有华丽的招牌,只有一块捡来的木炭在石板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三个字:“修法器”。
启动资金虽然微薄,但意义重大。他首先花了半块灵石,在附近一个更阴暗潮湿、但相对封闭的角落,租下了一个小小的、由废弃矿洞改造的石室。石室只有几平米,阴暗潮湿,只有一个小小的透气孔,但总算有了一个能关门、能暂时安置雪影狐的栖身之所。
剩下两块半灵石,他精打细算:
* 半块灵石买了最基础、品质最差的疗伤丹药“止血散”和“回气散”,勉强处理自己的外伤,并缓慢滋养断裂的肋骨,更重要的是给雪影狐服用,帮助它恢复元气。
* 半块灵石买了足够支撑几天的粗粝干粮(一种用矿脉附近耐旱植物根茎磨粉烤制的硬饼)和一小罐清水。
* 剩下的一块半灵石,他全部用来购买最基础的材料和工具:一小块品质稍好的精铁锭(用于制作简单工具或修补)、一小包稍微纯净点的赤铜砂(用于辅助灵力传导)、几根不同规格的、勉强能用的赤焰铜丝(撞针原料)、一小块廉价的、带有微弱温养效果的青玉石(准备给雪影狐做个小窝垫),以及最重要的——一把刃口相对完好的二手刻刀和一小盒品质稍好的朱砂粉(虽然还是低级货,但比老李头的好多了)。
“妙手齐”的生意开张了。他打出的旗号很明确:**专修低阶法器(刀剑、防具为主),定制特殊小部件(需自带材料或支付材料费),速度快,收费低。**
他的客户主要是像张猛那样的底层佣兵、落魄的散修、以及一些矿工。他们手上的法器大多破损严重,要么是符文磨损失效,要么是结构损伤(豁口、裂纹),要么两者兼有。这些人囊中羞涩,请不起真正的炼器师(那动辄数十上百下品灵石),正规的炼器铺子也看不上这点小钱和垃圾货色。而齐墨的出现,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白。
齐墨的修复方式,让所有找他的人都大开眼界,也让“妙手齐”的名声越发响亮:
* **化繁为简,直指核心:** 他很少去试图修复完整的、复杂的符文。他总是能精准地找到法器失效的关键点——是某个符文节点断裂?是灵力回路某处堵塞?是结构上出现了应力集中导致符文无法承载?他的物质解析能力如同最高精度的故障检测仪。
* **因材施计,不拘一格:** 他修复的手段天马行空,却又极其高效。对于符文节点断裂,他可能像修臂甲那样进行“点焊”续接;对于灵力回路堵塞,他可能用刻刀进行极其精微的“刮痧”疏通,或者用赤焰铜丝制作微小的“灵力跳线”进行短接;对于结构损伤,他则展现出扎实的材料力学功底,用最小的材料进行最有效的加固,如同给骨折处打上精巧的“钢板”和“螺钉”(用精铁片和铆钉)。
* **优化微调,提升性能:** 最让客户惊喜的是,齐墨在修复的同时,往往会进行一些“顺手”的优化。比如给一把豁口的砍刀修复刃口时,他会微调一下刀身的重心配比,让挥舞更省力;给一面盾牌加固裂缝时,他会稍微改变一下内部支撑结构,让受力更均匀,防御力略有提升;给一件皮甲修补破损时,他会在关键部位内衬一小片精铁,增加局部防护。这些优化幅度不大,但往往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让客户觉得物超所值。
* **速度奇快,收费低廉:** 相比动辄需要数日甚至更久的传统修复(需要重绘符文或回炉重铸),齐墨的“手术式”修复往往只需要一两个时辰。他的收费也极其灵活,一块下品灵石起步,视修复难度和材料消耗酌情增加,实在没钱的,用等值的矿石、材料甚至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抵账他也接受。
短短几天,“妙手齐”的摊位前就排起了小队。齐墨从早忙到晚,几乎没有停歇。身体的疲惫和伤痛被生存的压力和不断积累的微薄灵石所冲淡。每完成一件修复,看着客户满意的笑容(以及递过来的灵石或材料),他内心就多一分安稳。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对修真界的材料、符文基础原理(虽然他还是不懂绘制,但通过解析破损品,反向理解其运行逻辑)、以及低阶修士的战斗方式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这为他后续设计和改进自己的枪械,积累了宝贵的实践经验。他工具袋里的“收藏”也渐渐丰富起来:各种稀奇古怪的金属碎片、带有微弱属性灵力的矿石、低阶妖兽的特殊部位…这些都是他用修复手艺换来的“报酬”和“研究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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