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眼神冰冷如刀:“我知道。三星的‘蚀灵戮仙’神术,混合了‘福泽’的伪装,‘禄位’的寄生,‘寿元’的吞噬,阴毒至极。这次是远程渗透,下次呢?”他看向窗外广场上,玉帝化身老张正被一群大妈围着夸赞舞跳得好,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仿佛刚才的惊心动魄与他无关。“玉帝…老张,他到底在等什么?”
“汪…”哮天犬虚弱地开口,狗眼看向赵铁柱,带着一丝挣扎后的决绝,“主人(杨戬)的传讯…警告…让我走…说因果太大…但…汪留下…看到了…那污染源…不是单纯的‘蚀灵戮仙’…它核心…有‘星标’…”
“星标?”赵铁柱和老冯同时一惊。
“汪…福禄寿…本命星力烙印…标记…追踪…也是…引爆点…”哮天犬的声音越来越低,“主人…可能…早知道…才让我走…怕…牵连…”
星标!本命星力烙印!这意味着污染源不仅是武器,更是福禄寿三星亲自种下的坐标和炸弹!一旦他们觉得必要,随时可以远程引爆!整个仓库,甚至这片社区,都可能化为乌有!玉帝的“分散”、“聚合”手势,广场舞的“三长两短”密码,是否也在暗示这个?
一股寒意从赵铁柱脚底直冲天灵盖!三星这是要赶尽杀绝!连根拔起!
“设备到了!”外面传来苏小穷的喊声和货车倒车的滴滴声。
赵铁柱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当务之急,是稳住生产线,利用暴涨的香火和暂时的舆论优势,巩固根基!
升级改造在争分夺秒中进行。恒温箱和密封件迅速替换了破烂的培育桶,苏小穷在外面安抚发放“加榨菜赔偿面”,赵铁柱则利用暴涨的香火之力,尝试更精细地操控“财富感知”,如同最精密的探针,配合老冯的仪器,扫描着四号桶内被冻结的污染源核心,试图解析那“星标”的结构。每一次神识触碰那暗红印记,都仿佛在触摸一块烧红的烙铁,传来阴冷邪恶的刺痛感,以及一种被遥远星空冰冷注视的毛骨悚然。
夜幕降临,喧嚣散尽。仓库里只剩下设备低沉的运行声。苏小穷累得在角落一堆包装箱上睡着了。老冯也趴在操作台前打起了呼噜。哮天犬服用了赵铁柱用香火之力炼化的一点“绿源”精华,伤势稳定,沉沉睡去。
赵铁柱毫无睡意。4515点香火在体内奔涌,带来力量,也带来更深的焦虑。三星的“星标”如同悬顶之剑。玉帝的态度暧昧不明。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寂静的、路灯昏暗的小区。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拎着个小马扎,慢悠悠地晃到了仓库对面路灯杆下,“啪嗒”一声放下马扎,坐了下来。路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穿着灰色太极服的身影——是老张!玉帝的化身!
他坐在那里,没看仓库,只是仰头看着城市夜空难得露出的几颗星星,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烤得焦黄、滋滋冒油的…烤红薯?另一只手还拎着两罐…啤酒?
赵铁柱心头猛地一跳。他深吸一口气,拉开仓库小门,走了出去。
深夜的冷风带着寒意。赵铁柱走到路灯杆下,在老张旁边的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没说话。
老张也没看他,慢条斯理地剥开烤红薯焦脆的外皮,露出里面金黄流蜜的瓤,一股温暖甜香瞬间弥漫开来。他掰了一半,自然地递向赵铁柱。
赵铁柱愣了一下,没客气,接了过来。入手滚烫,香甜的气息直钻鼻孔。他咬了一口,软糯香甜,带着炭火的焦香,一股暖流从喉咙直达胃里,驱散了深夜的寒意和紧绷的心神。很普通的食物,此刻却比蟠桃更慰藉。
“呼……”老张满足地呼出一口带着白气的热气,拉开一罐啤酒,递给赵铁柱,自己又开了一罐,仰头灌了一大口,发出舒爽的叹息。
两人就这么并排坐着,一个啃着烤红薯,一个喝着廉价啤酒,望着城市稀疏的星空,谁也没说话。只有烤红薯的甜香、啤酒的麦芽气息、和夜风的微寒在空气中交织。
过了许久,老张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低沉平和,像在唠家常:
“这红薯啊,得用果木炭,小火慢烤,把里面的糖分都烘出来…急不得。火大了,外面焦黑,里面还生芯。”他咬了一口红薯,含糊道,“就像…除虫。”
赵铁柱捏着啤酒罐的手指微微一紧。
老张仿佛没看见,自顾自说下去,目光依旧望着星空,仿佛在自言自语:
“虫子钻进了韭菜根里,吸着汁水,还下了卵。你光把冒头的虫子踩死,没用。卵还在根里,天暖和了,又冒出来。更麻烦的是,有些虫子啊,狡猾,它咬根的时候,还给根里打上它自己的记号,你一碰那根,它老巢就知道了。”
赵铁柱的心沉了下去。老张的话,印证了哮天犬的情报!“星标”就是那“记号”!
“那…怎么办?”赵铁柱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老张终于侧过头,昏黄的路灯下,他的眼神深邃得像两口古井,平静无波,却又仿佛倒映着宇宙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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