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老冯眼睛瞬间亮了，如同饿狼看到肥肉，挣扎着爬起来就去翻他那堆破烂找纸笔。
“还有你！”赵铁柱的目光转向角落——哮天犬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堆废旧纸箱上，肚子滚圆，狗脸上带着满足的倦怠，正眯着眼回味着地上残留的菌丝泡面汤汁。
“哮天！别装死！起来干活了！”赵铁柱毫不客气，一脚踢在狗屁股上。
“嗷呜！”哮天犬不满地弹起来，狗眼喷火，“赵铁柱！又扰狗清梦！本神犬刚贡献了神圣的饱嗝！需要深度睡眠消化‘绿源’精华！懂不懂可持续发展？！”
“可持续个屁！”赵铁柱指着那些贴着封条的沼气桶，“看到没？订单！爆单了！就靠咱们这点手工作坊产量，猴年马月能供上？你的‘神圣气息’是核心生产力！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把剩下的桶全都‘嗝’一遍！能量越足越好！”
“汪！压榨！赤裸裸的压榨！”哮天犬炸毛了，尾巴竖得笔直，“本神犬不是打嗝机器！刚才那三个桶已经消耗了我珍贵的‘绿源’储备！需要补充！大量的补充！”它狗眼放光地看向赵铁柱刚从王大妈那里“借”回来的、准备用于购买设备的现金。
“想都别想！”赵铁柱断然拒绝，“设备钱不能动！肉骨头管够！”
“过期火腿肠？糊弄狗呢！”哮天犬嗤之以鼻，狗头一昂，摆出宁死不屈的姿态，“没有新鲜卤肉！没有上等牛骨！休想再让本神犬吐出一个嗝！”
“你……”赵铁柱气结。这条死狗，关键时刻居然罢工？！
“赵同志！苏小穷！快来！”老冯突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叫喊，打破了人狗对峙。
两人一狗赶紧围过去。只见老冯指着屏幕上被他重点标记的二号培育桶的数据曲线，声音带着一丝惊疑：“看！活性增幅突然停滞了！污染指数……在缓慢爬升！这不对劲！刚才还稳定上升的！”
赵铁柱和苏小穷脸色一变。这“穷犬组合”生产线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容不得半点闪失！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赵铁柱追问。
“不知道！能量图谱显示桶内环境正在失衡！”老冯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试图找出原因，“苏同志！你刚才对二号桶施加‘波动’时，感觉有没有异常？”
苏小穷仔细回忆，小脸有些发白：“没……没有啊？就是按之前的感觉，制造高压缺氧混乱……然后哮天打嗝……”
哮天犬闻言，狗耳朵动了动，凑到屏幕前嗅了嗅，又歪着头看了看那条停滞的曲线，狗脸上露出一丝了然和幸灾乐祸：“汪！本神犬知道了！”
“说！”赵铁柱瞪眼。
“刚才那个桶，”哮天犬用爪子点了点屏幕上代表二号桶的标志，“本神犬打嗝的时候，旁边正好有个漏风的破窗户，穿堂风！懂吗？把我的‘神圣气息’吹散了一大半！中和引导的力度不够！现在桶里的混乱能量压过了稳定因子，菌丝开始‘长歪’了，能量融合失败，污染自然就来了！”
穿堂风？！
赵铁柱、苏小穷、老冯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荒谬和凝重。他们这条奇葩的生产线，竟然脆弱到一阵风就能破坏平衡？！
“那现在怎么办？”苏小穷急道。
“简单！”哮天犬老神在在，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子，“加大‘神圣气息’注入！十倍剂量！保证药到病除！”
“十倍？！”赵铁柱眼皮狂跳，“你当是自来水啊？还十倍剂量？！”
“不然呢？”哮天犬翻了个白眼，“要么污染失控，桶废掉；要么……加肉！上等牛腱子！要卤得入味的那种！本神犬吃饱喝足，气息自然充沛十倍！”
这是赤裸裸的敲诈！
赵铁柱看着屏幕上那条岌岌可危的污染曲线，再看看哮天犬那张写满“不给肉就躺平”的狗脸，又瞥了一眼手机里刚刚入账、还没焐热的“设备款”……
他的心在滴血。
“苏小穷！”赵铁柱猛地转头，眼神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给我‘霉’穿堂风！把风口堵死！用你的意念！让它再也吹不进一丝风！”
“啊？堵……堵穿堂风？”苏小穷懵了，这任务比催化发光还抽象！
“用穷神之力！想象那风口被霉运堵死！锈死！焊死！给我创造一个绝对密闭的‘圣嗝’环境！”赵铁柱吼道，“这是命令！”
“我……我试试！”苏小穷被他的气势镇住，连忙闭上眼睛，对着仓库那扇破窗户的方向，双手虚按，小脸再次憋得通红，意念疯狂集中：堵住！风口霉烂！铁锈封死！焊死！呜呜呜……
嗡……
一股无形的力场弥漫过去。
“咔嚓！” 一声轻微但清晰的脆响，从破窗户方向传来——窗户上那根锈迹斑斑、勉强支撑玻璃的金属插销，竟然毫无征兆地……齐根断裂了！半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窗户，“哐当”一声彻底脱落，直接砸在了外面堆放的废旧纸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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