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怪！有电！”
“那红线……会咬人！”
“快退！快退！”
人群惊恐后退，暂时被挡在了警戒网外，但眼中的贪婪和焦虑并未退去，反而更加炽热。
赵公明看着门口被红线捆住手腕、惊恐挣扎的黄牛，又看看地上滚落的鸡腿和那颗在掌心滚烫的胶囊，心在滴血。这胶囊就是个祸害！副作用猛如虎，现在又引来群狼！可看着外面那些家长绝望又渴望的眼神……全扔了？也不行！
他猛地看向桌上仅剩的那颗“清心寡欲”露珠（老冯新炼的），又看看那颗危险的胶囊。一个大胆（作死）的念头冒了出来——稀释！把“醍醐灌顶”的狂暴药效冲淡！虽然效果打折，但副作用……应该也能轻点吧？至少……别流那么多鼻血？
说干就干！赵公明肉痛地捏碎那颗晶莹的露珠，将清冽的液体滴入一个王大妈贡献的、印着大红“囍”字的旧搪瓷缸里。然后，他屏住呼吸，如同拆解炸弹般，小心翼翼地将那颗金属胶囊捏开一个小口，将里面粘稠、灰暗、闪烁着危险红叉光点的“醍醐灌顶”粉末，倒了小半勺进去。
嗤——！
粉末入水，如同强酸遇碱，瞬间剧烈反应！搪瓷缸里灰黑色的液体疯狂翻腾冒泡，红叉光点在清冽的露珠液体中左冲右突，发出滋滋的尖啸！一股混合了清凉薄荷和浓烈油墨试卷味道的诡异气息弥漫开来。
赵公明赶紧盖上盖子（用假牙压着），抱着搪瓷缸使劲摇晃。摇匀！必须摇匀！
几分钟后，他颤抖着手打开盖子。缸里的液体变成了浑浊的灰绿色，表面漂浮着一些未溶解的红色叉号残渣，味道……像隔夜风油精混了烂试卷泡水。
“鼻血限量版……提神醒脑……口服液……”赵公明给自己找着心理安慰，拿起一个滴管（从秦医生诊所顺的），小心翼翼地吸了一管浑浊液体。
他走到门口，隔着冰冷的红线警戒网，看着外面骚动的人群，清了清嗓子，脸上努力挤出“专业”表情（忽略麻点抽搐）：
“父老乡亲们！‘醍醐灌顶’乃猛药！强灌伤身！流鼻血是小，伤及根本是大！本守护官心系学子，特推出稀释改良版——‘清心提神醒脑口服液’！药效温和！副作用轻微！每日一滴！强身健脑！数量有限！先到先得！换购价……呃……诚心即可！水果鸡蛋不嫌少！”
他晃了晃手里的滴管，一滴浑浊的灰绿色液体颤巍巍地挂在管口。
人群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骚动！
“稀释版？效果打折了吧？”
“总比没有强！我家孩子等不及了！”
“怎么换？我这里有苹果！”
“我有鸡蛋！”
“扫码！我扫码！”
警戒网外，家长们再次涌上，水果鸡蛋和手机二维码争先恐后地递向警戒网缝隙。
赵公明示意苏小穷拿着滴管和空瓶（王大妈赞助的酱油瓶），隔着警戒网，小心翼翼地给第一个挤上来的家长（李婶）的矿泉水瓶里滴了一滴“口服液”。
李婶如获至宝，紧紧攥着瓶子就往家跑。
很快，第二个，第三个……
一个穿着校服、戴着厚瓶底眼镜的初三男生（知名学渣）抢到了第五滴。他迫不及待地拧开自己的保温杯（里面是浓茶），让苏小穷滴了进去，然后仰头就灌了一大口！
“呃……咕……”男生砸吧砸吧嘴，眉头紧锁，“味道……怪怪的……像……像……”
突然！
他身体猛地一僵！厚瓶底眼镜后的眼睛瞬间瞪圆！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混合着强烈的知识压迫感直冲天灵盖！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男生猛地挺直腰板，双手下意识地背到身后，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一连串清晰、洪亮、带着奇异歌剧腔调（？）的……背诵声：
“氢氦锂铍硼——！（打嗝）碳氮氧氟氖——！（打嗝）钠镁铝硅磷——！（打嗝）硫氯氩钾钙——！！！”
洪亮的元素周期表背诵声，配合着响亮而有节奏的打嗝，瞬间响彻“和谐之家”门口！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这就是稀释版“轻微”的副作用？
赵公明看着那男生一边打着响亮的嗝，一边用歌剧腔激情背诵，脚下还不由自主地踏着正步走远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搪瓷缸里浑浊的液体，嘴角剧烈抽搐。
这“清心提神醒脑口服液”……好像……又歪了？
角落里，老冯社恐的眼睛透过堡垒缝隙，死死盯着那个打嗝背诵走远的男生，手腕上那根月华红线，极其微弱地、兴奋地……又跳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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