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双满是鄙夷的眼睛之下,面对死亡的威胁,青年咬紧牙关。
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位年长的老者,跪地叩首,恭声道:“大人行事最为公平,都是这后生胡言乱语,年轻人不懂事,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毕世昌瞥了眼城门,见商队已出了城,无心在此纠缠,便收刀入鞘,冷声道:“蝼蚁般的东西,杀你只会脏了本官的刀,滚吧。”
言罢,转身离去。
青年被搀走时,偷偷瞄了一眼那道远去的背影,眼中带着不甘与愤怒。
和锦衣卫拉开距离后,老者无奈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娃儿,你这胆子也太大了些,他们可是锦衣卫啊!你竟然敢招惹他们。今天只挨了一顿打,也算是你运气好,要是再严重些,恐怕连命都没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样莽撞。”
青年听到老者的话,心中的怒火并没有平息,闷声回应道:“锦衣卫又怎样?难道他们就能无法无天了吗?”
老者苦笑道:“他们能不能无法无天,我这老头子可不清楚,但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肯定是不能的。咱们没有权势,没有背景,只能任人欺凌,稍有不慎,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青年对老者的话并不认同,恶狠狠地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水,愤愤不平道:“这是什么狗屁世道,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还让不让老百姓活了!”
老者吓了一跳,连忙安抚青年的情绪,说道:“娃儿,你别激动,这世道虽然不公,但只要咱们夹起尾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人,总还是能活下去的。”
青年内心始终无法平静,压低声音反驳道:“人活一世,如果不能堂堂正正地挺起胸膛,那还算是人吗?”
老者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娃儿,人分三六九等,咱们普通老百姓就是最下等的人。那些当官的高高在上,锦衣卫和东厂更是人上人,他们一句话就能决定咱们的生死。在他们眼里,咱们的命就如同草芥一般,说割也就割了。”
青年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道:“人各有志,我不想再这样活着,我想要换一种活法。”
言罢,向老者道谢后,转身一路小跑着去到城内最好是酒楼。
青年在酒楼外调整好呼吸,迈着坚定的步伐踏上楼,敲开某间房门。
“草民高克俭,有要事向东厂大人禀报。”
房门打开,一把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高克俭强压心中恐惧,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带他进来。”
庄兴平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素衣青年,沉声喝问:“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
高克俭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紧张的情绪,回答道:“草民乃是药农,此前在药铺贩药时,恰好见过其中一位大人在药铺亮明身份。”
庄兴平闻言,目光转向几名下属。
其中一人立刻开口解释道:“启禀大人,咱们需要的一味药材只有那家药铺才有,那掌柜的不是东西,竟坐地起价,所以属下才会亮明身份。”
庄兴平转头看向高克俭,追问道:“那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高克俭回答道:“那位大人走后,百姓们都在议论,草民并非刻意打探,只是无意间听到有人提及此处,于是便跑来试试运气。”
庄兴平借机训斥下属:“现在知道为什么要让你们乔装了吧?咱们的身份本就敏感,一旦暴露便会引来多方关注,谁都知道咱们是谁,那事情还怎么办?”
众下属齐声回应:“属下知错,往后定会小心行事。”
庄兴平紧跟着又训斥了几句,随即重新把目光落在高克俭身上。
“胆大,心细,运气也不错,是棵不错的苗子,只当药农未免有些可惜了!”
“草民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高克俭跪地叩首。
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最缺的就是机会。
身处最底层、且毫无背景的普通百姓,若是想要往上爬,只能自己给自己创造机会。
若是成功便能翻身,若是不成功,了不起就是个死。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与其苟活于世,不如拼死一搏。
庄兴平饶有兴趣的看着高克俭,缓缓开口道:“先说说你要禀报什么。”
高克俭把先前锦衣卫放商队出城之事说了一遍,紧跟着道:“草民觉得,那些人当中必定隐藏有杀人凶手。”
“你有证据吗?”
“草民没有。”
“那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凭草民的直觉。”
“直觉?”
庄兴平笑了,房间内的其他人也跟着笑。
高克俭将心一横,自顾自说道:“相比于证据,草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证据可以伪造,直觉做不了假。”
庄兴平闻言,眸光微微凝露,有些难以置信区区药农竟会有这般见识。
“可曾读过书?”
“读过,草民的父亲是秀才,考了三十几年还只是个秀才,草民有时候忍不住会想,读那么多书,真的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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