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就凭他胳膊上那点绿毛光?” 菜鸟扶着冰冷的金属栏杆,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脸色惨白地看着我那条泛着微弱暗绿光泽的右臂,声音带着哭腔,
“队长…队长都没了…那宝贝树苗早不知道冲哪儿去了…”
“闭嘴!” 刀哥低吼一声,独眼里的血丝更密了,他弯腰,动力爪毫不费力地将昏迷的老烟斗拎起来,像扛麻袋一样甩到肩上,“想活命,就跟着走!不想活,自己跳下去喂鱼!”
菜鸟被吼得一哆嗦,看着下方湍急翻滚、散发着恶臭的浑浊水流,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
我走到走道边缘,将那条麻木的右臂尽量伸向下游的方向。湍急的水流卷起湿冷的腥风,吹在脸上。
掌心那丝微弱的、带着藤壶特有腥气的暗绿波动,如同风中残烛,时隐时现,但每一次微弱的跳动,都固执地指向水流奔涌的黑暗深处。
“这边。” 我嘶哑地说,迈开沉重的步子,沿着湿滑冰冷的金属走道,朝着水流下游的方向走去。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右臂的麻木感深入骨髓,那点暗绿光泽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但掌心那丝指引方向的波动,却成了支撑身体的唯一支点。
刀哥扛着老烟斗,动力靴踩在金属网格上发出沉重的“哐当”声,沉默地跟在我身后。菜鸟擦了擦嘴,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走道和湍急的水槽,一咬牙,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了上来。
巨大的地下空间仿佛没有尽头。头顶是高耸的、锈迹斑斑的弧形穹顶,粗大的蒸汽管道如同巨蟒盘绕,凝结的水珠不断滴落。
两侧是深不见底的水槽,浑浊的水流发出永不停歇的“哗啦”声。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机油和污水的混合恶臭。只有我们三人(加一个昏迷的老烟斗)沉重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在空旷中回荡,显得格外渺小和孤独。
“滋…信…号…微…弱…环…境…干…扰…强…” 小甲虫的信息流断断续续,证明它还在努力恢复。
掌心的指引时断时续。有时清晰得如同黑暗中的萤火,指向某个特定的管道岔口或水流拐弯处;有时又微弱得几乎消失,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在湿冷的空气中闭目凝神,努力捕捉那丝若有若无的藤壶气息。
“到底行不行啊?” 菜鸟跟在后面,忍不住小声嘀咕,声音在空旷中格外清晰,“这都走了快一个小时了…连个树苗毛都没见着…”
“不想走就滚!” 刀哥头也没回,破锣嗓子带着压抑的怒火。
菜鸟立刻闭嘴。
就在掌心的指引又一次变得模糊,几乎要消散时——
嗡…嗡…
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的能量嗡鸣,混杂在水流的“哗啦”声和机器的低沉嗡鸣中,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猛地传入耳中!
不是小甲虫!这嗡鸣…带着一种纯净的生命气息,虽然微弱,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我猛地停下脚步!心脏狂跳!
“听到了吗?!” 我嘶哑地问。
刀哥也瞬间停步,独眼锐利地扫视四周:“什么?”
“嗡鸣…很微弱…是那棵树苗!”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掌心那几乎消失的暗绿波动,此刻如同受到召唤般,猛地跳动了一下!变得清晰而稳定!方向直指左前方一条相对狭窄、水流更加湍急的支流岔口!
“那边!” 我指着岔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刀哥二话不说,扛着老烟斗就朝岔口冲去!菜鸟也来了精神,跌跌撞撞跟上。
岔口内是一条更幽暗、更狭窄的水道。穹顶压得很低,锈蚀的管道几乎贴着水面。
水流更加湍急,撞击着两侧的金属壁,发出轰鸣。空气中那股污水的恶臭中,似乎夹杂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植物的清新气息?
嗡鸣声更清晰了!如同受伤小兽的低吟,带着一种纯净却虚弱的能量波动,从前方的黑暗中传来!
“快!就在前面!” 我加快脚步,不顾身体的虚弱和麻木的右臂,几乎是踉跄着向前冲!
水道前方出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转角。转过去,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湍急浑浊的水流在这里形成了一个不大的、相对平缓的回水湾。回水湾的边缘,一堆从上游冲下来的、纠缠着破渔网、塑料垃圾和锈蚀管道的漂浮物上,一点柔和的、乳白中带着一丝顽强暗绿的光晕,正微弱而执着地闪烁着!
是那个水晶盆栽!
它斜斜地卡在漂浮的垃圾堆里,半浸在污水中。水晶花盆表面布满了划痕和污渍,但依旧顽强地散发着光晕。
花盆里,那株小小的生命树幼苗,几片半透明的银色叶子无力地垂落,浸泡在污水中,叶片边缘那些细微的暗绿脉络似乎也黯淡了许多。它散发出的嗡鸣微弱而断续,如同风中残烛。
“宝贝!我的宝贝还在!” 菜鸟惊喜地叫出声。
刀哥扛着老烟斗,一个箭步冲到水湾边缘,动力爪探出,小心翼翼地避开幼苗,勾住了卡住盆栽的破渔网,慢慢将它从污水中拖了上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都是打桩机,为啥你这画风不一样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都是打桩机,为啥你这画风不一样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