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不行!护盾撑不住!” 刀哥看着在狂暴攻击下摇摇欲坠的乳白光罩,急得大吼,“得想办法把它弄走!”
“弄走?怎么弄?过去就是送死!” 老烟斗看着那些疯狂攻击护盾的钢铁巨臂,脸都白了。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场中唯一一个能在混乱中“行动自如”的存在——藤壶队长。
藤壶队长幽绿的眼珠也转向了那株在护盾中摇曳的“豆芽”,覆盖粘液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咕噜声,像是在思考藤壶式哲学:这能净化世界的豆芽,和满身藤壶的自己,到底有没有共同语言?
“队长!” 菜鸟急中生智,对着藤壶队长大喊,“那‘豆芽’!好东西!香喷喷!不能让它被铁疙瘩砸坏了!快!把它带走!找个安全地方藏起来!”
“香…喷喷?” 藤壶队长似乎对这个朴素的形容词产生了反应。他覆盖粘液的身体微微转向菜鸟的方向,又看看护盾里的小树苗,幽绿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原版队长的凶狠决断。
“…嘶…知…道…了…”
藤壶队长动了!他迈开覆盖粘液、如同金属螃蟹般的步伐,无视周围混乱挥舞、偶尔被他的“嘶嘶”声迟滞一下的钢铁巨臂,坚定地、缓慢地朝着水晶盆栽走去!
一根失控的切割锯臂带着厉啸横扫过来!藤壶队长不闪不避,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嘶!”,切割锯臂的动作瞬间迟滞!藤壶队长趁机抬起一条覆盖粘液的手臂,粘液如同活物般蠕动着硬化,形成一面简陋的、带着藤壶甲壳纹路的“盾牌”,硬生生格挡了一下!
当!刺耳的摩擦声!粘液“盾牌”被削掉一大块,但藤壶队长毫发无损!继续前进!
他终于走到了剧烈波动的乳白色护盾前。
护盾似乎也感知到了他身上那股浓郁的、与生命树能量格格不入的藤壶气息,光芒微微闪烁,带着一丝排斥。
藤壶队长覆盖粘液的手臂缓缓抬起,伸向护盾。
就在他粘稠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护盾的瞬间——
嗡!
护盾如同有生命般,在他指尖位置主动裂开了一道仅容手臂通过的缝隙!纯净的生命能量与藤壶的腐朽腥气瞬间交汇,发出一阵极其微弱的、如同冰火相遇的“滋滋”声。
藤壶队长幽绿的眼珠毫无波澜,粘稠的手臂坚定地探入缝隙,伸向悬浮在力场中的水晶盆栽。
他的动作极其缓慢、极其小心,仿佛怕碰碎了这易碎的珍宝。覆盖着暗绿粘液和藤壶碎壳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了冰冷纯净的水晶花盆边缘。
滋——!
一阵更强烈的能量湮灭声响起!藤壶队长手指触碰的地方,纯净的水晶表面瞬间蒙上了一层极其微弱的、如同油污般的暗绿色光晕!水晶花盆里搏动的乳白色光基质似乎也受到了扰动,光芒微微波动。
藤壶队长似乎毫无所觉,或者说毫不在意。他极其笨拙地用那条覆盖粘液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像捧着一颗易碎的鸟蛋,将整个水晶盆栽从无重力力场中…“抠”了出来!
水晶盆栽一离开力场,那层乳白色的护盾瞬间消失!
失去了护盾的阻挡,周围数十根失控的机械臂如同脱缰的疯狗,焊枪、钳爪、切割锯,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气势,瞬间从四面八方朝着藤壶队长和他手里捧着的“豆芽”猛扑过来!
“完了!” 老骆驼绝望地闭上眼睛。
“嘶…烦…死…了…”
藤壶队长喉咙里发出一声粘稠的低吼,带着藤壶特有的不耐烦。他看都没看那些扑来的死亡巨臂,另一条覆盖粘液的手臂猛地向下一按!
噗嗤!
他的手掌狠狠按在了脚下湿滑、布满苔藓和藤壶碎片的金属甲板上!
覆盖手掌的暗绿粘液如同获得了生命,疯狂地蠕动、增殖!如同墨汁滴入清水,又像是活着的苔藓地毯!暗绿色的粘液菌毯以惊人的速度顺着甲板蔓延开去!所过之处,金属表面迅速被覆盖上一层搏动着的、散发着浓烈腥气的暗绿“地毯”!
那些失控猛扑过来的机械臂,沉重的金属脚掌刚一踏上这片迅速蔓延的暗绿菌毯——
滋啦——!!!
机械臂金属基座与暗绿菌毯接触的地方,瞬间冒出滚滚白烟!坚硬的合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软化、甚至开始融化!机械臂的动作瞬间变得迟滞、歪斜!焊枪的火焰熄灭,钳爪无力地垂下,切割锯的嗡鸣变成了垂死的呜咽!它们像是陷入了一片粘稠、致命、散发着腐败气息的绿色沼泽,寸步难行!
藤壶快递,安全送达!附带藤壶牌强效粘鼠板!
趁着所有机械臂被自己的“藤壶沼泽”困住的短暂间隙,藤壶队长捧着那株蒙上淡淡暗绿光晕的水晶“豆芽”,幽绿的眼珠扫视了一下混乱的货舱,喉咙里发出粘稠的咕噜声:
“…嘶…这…里…吵…带…你…去…安…静…地…方…”
他迈开沉重的、覆盖粘液的步伐,无视身后陷入“沼泽”疯狂挣扎的钢铁丛林,径直朝着货舱另一侧一个被爆炸掀开、通往船体更深处的锈蚀破洞走去。那姿态,像极了捧着贡品走向祭坛的古老祭司,只不过贡品是颗豆芽,祭司是只腌入味的藤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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