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草锦看着两人的表现,回想起一点事情来,好似随意地提了一句:“听你方才提到翟月,我忽然想到,如果翟月有个孩子,会不会对他就像你这样呢?”
南宫耀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握了一把,抬眼飘然道:“我不知道呢。”
芜草锦笑了笑,道:“南宫你别生气,我只是开句玩笑。”
看到南宫耀面如表情,芜草锦又道:“当年翟母走得突然,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将她的孩子养大成人。”
南宫耀低头,眼底露出雾似的水润。听人说过,翟府昔年发生过一场大火,扑救不及,翟母就死在那场火灾中,翟月当年脸上也留有烧伤的疤痕。从那以后,翟月变得更加避人。
脸上的疤痕固有良药抚平,心底的创口又该如何复原?其实,一个人的离去,往往只有至亲会铭记一生。
记得渠微吟死的那天已经透露过那火是他所为,渠微吟不像个好人,做坏事或许不需要任何理由,所以南宫耀并没有十分在意这件过去的事。
南宫耀忍不住感慨着:“翟月现在也算长得很大很好了。”
“是的,南宫你算说对了,”芜草锦肯定这一说法,接话:“翟月后来过得也未免太好了,我都忍不住羡慕他。”
南宫耀蹙眉,稍稍想起翟月小时候被三人围着欺负的场景来,声音有些哽咽道:“翟月以前就默不作声的,老被同龄人欺负,有时候被人打了都没人保护,他后来不是一直避世吗,永远都是孤单地一个人坐着轿子,在街上到处晃悠。”
芜草锦搭在桌上,挑眉长长地“哦?”了一声,扬起调子道:“是嘛?这翟月,以前还被人欺负过呢,他那么身强体壮的,没把欺负他的人都揍一顿吗?”
南宫耀疑惑地皱起眉头,仔细思索一番,才困解道:“可是翟月的身子不是一直都羸弱,常年靠药物维持体魄,只在近几年才慢慢好转的吗?芜兄既与翟月相识得极早,又怎会不知道他一向的身体状况呢?”
“哎呀,”芜草锦像是才想起来,悔得张大了嘴巴,拍了脑袋,才改口道:“是是是,我怎么忘了,翟月身体不好身体不好,我真是被魂淡追糊涂了,忘记了翟月他从几岁开始就一直是个药罐子了,对了,几岁开始呢?”
南宫耀粗粗算了一下,翟府的大火是烧在十多年前的,而翟月被人欺负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于是道:“十二三岁吧。”
芜草锦“哦~”了一声,又仔细揣摩着,摇头晃脑地说道:“那我的确是记错了,翟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药不离身的来着?”
南宫耀又道:“也就这两年,两年前,新年以前吧。”
在人界,两年前,新年,满街都妆着大红窗花,到处都铺着惹目的红毯,早早点亮的灯笼一直燃至空不见人影的深夜,灯芯晃,树影摇,晚风阴凉,不到二十的翟月第一次不带陪护的,和南宫耀一起满城地转悠,吹风。
南宫耀只是误闯,他不懂人界浓厚的节日气氛,是要家人陪着的,只是偶然遇到了独自一人的翟月,看到他心情依旧郁闷,索性放弃喝酒的心思,陪人溜达了一整夜。
芜草锦悠悠地传来一句:“我听说昔年翟府的火最先就是从翟月院落里燃起的,结果天不作美,总爱阴沉的黑云偏偏在那日一齐地消散,一直在下雨的汇京唯独那日艳阳高照,仔细想想,倒像是一场诅咒。”
南宫耀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芜草锦酷爱这种古怪之谈,也不顾有小孩在的场合,“芜兄总爱说这样可怕的事,火灾是人为的,怎么会有诅咒之说呢?”
芜草锦没来得及回话,突然他警惕地望向四周,从腰间抽出竹扇,倏地向梅林入口打去,又将竹扇收回,只见两只身穿黑衣的人形一齐地捂住肚子,跪在三人面前,口角流血,浑浊的眼睛瞪大了看向几人,看不清的人脸粗糙得如沙般,一层层地往下掉落,像是捡来的人皮被他们贴到脸上,并不服帖。最终一齐地趴在地上,化影消散了。
海贝贝被骇了一跳,从凳子上掉下来,抓着南宫耀的袖子哆哆嗦嗦地躲在他的身边,嘴角弯弯,很是害怕:“这是夙晚的掠影,他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我。”
南宫耀心疼地将他护在腰际,安抚地搓着他的胳膊,轻轻地安慰道:“没事的,他人已经离开了,暗影灵弱不足为惧。”
海贝贝苍白的小脸稍稍有点恢复,才点点头又老实地爬到自己的凳子上坐好。
南宫耀叹了口气,问向芜草锦:“方才我不在,也多亏了芜兄你护在他身边了,要不然,夙晚非得带走他不可。”
芜草锦挑眉,笑了笑不说话。
“话说,”南宫耀想到方才之事,便说:“这夙晚非黑非白,他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什么一定要抓海贝贝不可呢?”
海贝贝在一旁咬了下唇,水润过的眼睛看向南宫耀的侧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芜草锦撑了下巴放在桌子上,抬头看向山上高高的梅林,又低头看着眼前的茶具,转了下眼珠子,说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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