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还好,因为南宫耀身体素来强健,一路孤单飘零也能心无旁骛地逐流向下,不叫一声累的,只是一过傍晚,夜色一旦上来,他心中总要产生难熬的离家情绪,疲倦的困乏感也油然而生。
只是悬在深空之中,一人一竹筏仿若在静止中前行。这样的场景本就光怪陆离,若再放松警惕,只为解乏于行舟之上,两手一撒地懒趴下来,耽误行程不说,要是撞见别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成了他们偷袭的最佳时机。南宫耀心想:灵界怕是得再换位二当家了。
于是乎他便是片刻不敢耽误,即使到了满天繁星的时间,他仍旧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在小舟前头挂了个高高的小竹笼子,里头点了团明亮的火焰,一路照耀他前行的方向。
便是过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日的时候,他的精力依旧是旺盛十足,可在第二天夜里时,天上不合时宜地降了一场大雨,这场瓢盆大雨降在意料之外,孤零零的小舟既没有躲雨的地方,也没有携带任何的雨具。
雨越来越大了,开始清醒的头脑也在模糊了视线后,变得混沌起来,有好几次,南宫耀便坐在小舟上,直挺挺地朝着人界大陆的方位去了。
若是真要到了人界,跳到人界万疆之边的通塞海里,顺利的话轻而易举找到结界入口进了魂界也就罢了,怕就怕的是,自己是懵懂乍到的生人,恐惊了海底海神,身上时运总是不济地招惹来一二条深海住民,像三头三尾的猛灵鲨,或者是口吐长戟身长数尺的毒青龙蟒,那些家伙身上鳞片像是铁打的一样刚硬,一旦被盯上,便是除了逃根本无半点对抗之力。
搞不好连逃跑的机会也是这些异灵所馈赠的,只待你精疲力尽,徒劳得好像瓮中捉鳖。
想想便叫人害怕。南宫耀虽脱了件衣服顶在头顶,像披风一样挡了大多数的落雨,却仍然觉得心中隐隐寒凉。
因为知晓凡灵的种种特殊,他才更坚信有的时候不遵守天命,实在怪不到他心性张扬上来,根本是谁都有的惜命心理罢了。
趁尚未完全偏离,南宫耀举了寒衣硬着头皮拨转方向飞流而下。雨落得确实大,不过他飞行的速度也极快,所以只能听到不断的落在衣服上轻微的碰击声,声音不大,只接连不断罢了。
一夜过后,又是一上午的淅淅沥沥,直至午后的太阳从撕裂的云层里伸出手来,才抚化了行人冰凉的心。
虽然能看到云层之下隐约的段虹折射出好看的彩光弧晕来,若是此时是坐在寻常的宫苑的亭台里,桌上沏好了一壶秋日里滋补鲜润的杏仁茶,再配上折耳猫亲手做的露珠蜜糖糕,望着焕然一新的花园墙角那棵银杏树不断飘落的叶片,便万千烦心事也没有了。
可是折耳惇一连消失数日了,连斗个嘴,身边都再难找到旁人了。
南宫耀心想,这下终于能确信折耳惇的下落了,一定错不了的,他一定能好好的将折耳惇带回到灵王哥哥面前。也希望哥哥能看在折耳惇平安无事的份上,也能宽恕自己在人界又动用了灵力的事了。
“只要再过一日,便能顺利潜入魂界了。”南宫耀美滋滋地想着,如此一来既不用惊动魂界之王,落了口实,又因为并不突破双层结界,自己又能省下好大一番功夫。
或许不久还要与那禁区里的鬼怪缠斗,能省点力气就省点吧。
夜晚如期而至,夜晚后的黎明也顺理成章地到来,乍破的天际线在蓝黑的远方连成一片。淡白的长线将世界先拉开了一个角,然后由宇宙亲启,逐渐撕开一个新的初晨。
南宫耀已然处于头脑清醒甚至有些亢奋的状态。他望着崭新的黎明,水洗过后的竹筏像是新砍下的竹子做的,鲜嫩欲滴的模样连他肚子里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望着几方遗世独立的孤岛,也远在天边,岛屿自空中盘旋着,缄默地笼罩于薄薄的雾气中。
而在人界这座寻常的岛屿那头的另一边,还有这样一处神岛,里头的生灵初生时有着光彩夺目的一对翅膀,轻软透明,另有尖长的耳朵也格外引人注目,而后成年的人们终年身着轻薄绸丝,胳膊上缠着的也是花瓣做成的飘盈丝带。那里还有座浩大的宫宇,坐落在绿草如茵的山脉前,此岛终年温和,魔殿门口牛羊更是随处可见。
而通往这座神岛的唯一结界处,便是位于人界常年流淌着的万年江水之外的,一片幽寂的玄暮森林里。
那里就是魔界。
魔界与人界几乎接壤,与灵界却是天壤之隔。魔灵两界甚少往来,实际上,由于魔界大地下面还另有一番风景,拥有灵界的灵息的人不适宜在魔界大陆上长久生存,总要时刻警惕着从地底伸出的紫红色巨型藤蔓,以及藤蔓上密集的尖刺。
再加上魔王与灵王早早地达成一致,似乎其中因为什么过节,这两人在一起总是磁场不符,很是敌对,好像有什么昔日的仇怨似的。索性各自下了规定,双方的百姓也不得私自交流。于是魔灵两界几乎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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