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忙完的翟月,听到这话,心里的滋味如同被搅翻后倒在嘴里的老醋,酸得他一阵难忍眼眶就要挤出泪花。
他背对着他,拳头在被子上微微攥着,眉头缓缓拧皱,轻轻盖合了眼。
然后他睁开眼,放松了手头的动作,回头慢慢地出声,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你不是。”
往事过眼云烟,往事之人已不复重现。
“来日涤濯晦明之月,潜心堪将见日。”他改口对他说:“更件衣服吧,南宫。”
南宫耀闻言沉默了。不明意味地看他大步径直走向屋子另一头的橱柜,打开,接着一双手在各件衣服上来回翻找。
越翻翟月的心里越得意,不出意外的话,里面的每件衣服都刚好合他的身。
不过他看起来还是精挑细选的一番,才特地选得一件清亮的来,递在他面前,说:“你穿简单的颜色,更好。”
他单手接了过来,却不着急换上,而是略显疲劳地望向他,语气平缓道:“晦明之月是指自己吗?”
翟月答:“是也不是。”
南宫耀又低了低头,闷声道:“是要我远离你,才有见日的那天吗?”
翟月木了手脚,忙问:“何以得出此番言论?”
他静默半响,迟迟不肯出声,直到翟月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了,想到哪里去了?”
他才终于吱声:“你之前从不唤我南宫。”
翟月瞬间明白他的扭捏,嘴里轻笑,语气松快多了,反问:“那你不是也没叫过我翟月?”
“可翟月是你的名字。”他据理力争。
“南宫也是你的名号。”翟月也说得像模像样。
南宫耀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他却不言,只是看着他。翟月也眼中温和,揣着笑意回看他。
然后,他瘪嘴只说了一句话,就让翟月瞬间崩防——
他拨开自己的衣袖,只露出短短的一截,红痕加红痕已经触目惊心,他垂眸逃避视线,道:“胳膊上的痕迹也不全是火噬节蚁咬的,我不舒服了翟月。”
瞳孔果然放大,以毫不避讳的眼神地盯着他的胳膊,身子欲倾未倾,手已率先伸出。
“翟月,我不舒服。”他重复了一句,吞咽口水表情痛苦,“昨晚折腾了一晚上没睡好,现在口干得好难受。”
为了表现得煞有其事,他将自己手里的衣服转身放在桌上,然后坐了下来。
下巴枕在胳膊上有气无力地趴着,两只眼迷迷瞪瞪地眨巴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永远闭上。
翟月见状,赶紧冲过去,弯了腰,朝屋外的芜草锦喊道:“倒点水来!”
因为他确信他就在院子里。
芜草锦不情不愿地捧着一套茶具进来了,打量着南宫耀不怎么明朗的脸,心中暗暗发怵。
不就是让他吹了点风,被虫子咬了几口吗,这小子怎么就这么金贵了。
怕力气大的翟月找自己麻烦,芜放下茶水就溜跑出去了。
望着他痛苦的表情,并也没心思教训他了,而是一只手盖在他歪乱辫子的后脑上,凑脸对他笃定地说:“耀儿莫怕,我治得好。”
然后又缓缓道:“如果治不好,我便陪你一辈子。”
南宫耀睡眼惺忪地出声,继续逗他:“谁要你赔,治不好我就没了往后的欢愉,你赔我再多也没用。”
看他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欢愉之事,翟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拽出他的一根胳膊,放在指下仔细感受经脉跳动。
嘴里却还是闲不住地指责他:“耀儿你就不能安分点吗,我才离开半日,你又找向旁人了。”
眼睛快忍不住眯成一条缝来,嘴里却说不出一句好话:“这种事就得找旁人,翟大公子做不了。”
翟月睨了他一眼,不受干扰地细细检查。
任由他的灵气搁他体内乱波动,却又无头无绪地找了一通过后,到处都未有汇集之迹象。
他被挠得快憋不住笑出来了,终于实话实说:“我说翟大公子,我得的不过是个小小的风寒,你老往别处探寻个什么劲儿?你这郎中,查症之前先预设症?”
翟月闻言,脸上破天荒地多了份窘迫,他愤恨地撂开他的胳膊,背身警告他:“再有下次不舒服的,不管真的假的,我都不查了。”
他也不在意,三两下扒下着自己的脏衣服,和他呛了一句:“不查谁,是他南宫还是他南宫耀?”
“耀儿,唉,你……”终于意识到被戏弄了一番的某人,微微叹气,回过头来,替他穿衣绑带。
轻言:“罢了,病夫与郎中,互相迁就契合吧?”
“嗯,契合。”南宫耀笑着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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