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堂内偏僻静地儿的一张桌子,桌前,一位眼神犀利的老者正眯缝着眼,打量着那两张从未谋面过的面孔。
此人名唤翟渠,翟家年纪最长也是最受人尊敬的存在,是翟月的太公。作为这次宴席的东家,老爷子一早就拄着拐来了。只不过看着女婿事无巨细地叮咛吩咐,翟太公悬心已放,索性品茶听戏,得味其中,一下午笑得额眉舒展,来人见其恐要昏昏睡去,颇有孝心地请他上楼,这老头不理,瞪大了眼睛说在等贤孙,一众只好作罢。
天刚擦黑,宾客就来了不少。
他招手唤来就立在不远地,抬手正忙着招呼人,一个看起来年近中年的瘦削男人。这中年男人极为热情,对每位走进这家热闹酒楼里的亲朋好友,笑得堪称恭敬。
“覃家人来了吗?”翟太公问他。
那男人答:“还没。”
“哼,”翟老冷哼一声。
指了正中央桌子所在的方位,中年男人随即俯首贴耳,翟老凝神问他:“那是谁家的小姐、少爷?”
没等翟天问出言回答,一个被翟渠从正中间桌子上一早就拉下来,非摁在手边的俊逸青年却突然蹲下身子。凑了脸过去,只见他冲着老者微微颔首,歉意道:“不好意思,太公,他是我带来的一个……”
青年的黑眸忽闪几下,看向某个混进别人家酒席还不自知的家伙,嘴角莫名愉悦地弯起,继续往下补充:“朋友。”
看到自家儿子陪岳丈讲话,翟天问稍稍往后退了两步,又忙着招呼宾客去了。
“哦?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翟月脑子清醒,没真把南宫耀的名姓地址给一通报了出来。
一是怕说出灵界什么南宫什么戚家,翟老爷子闻所未闻,二是想着多少给那边那位留点面子。
不能人在外面浪了这么多年都没自曝过身份,他一句话就把人老底兜了出来,给知道完了又得生他的气。翟月想着。
于是道:“我朋友喜欢听我叫他耀儿,他家里远,给了信让他不用来了,结果他非来,太公稍候,我拉他来见您。”
却被翟太公出声拦住了:“哪个?”
翟渠一张满是皱纹的茧手僵硬地碰了碰他的胳膊,抬着老花眼看向不远处的俩缩着头的人,眼中的疑惑腾升。
翟月立马起身正了正身子,看向显目的正中位置毫不犹豫:“刚才活泼一点的那个。”
“哦哦。”也不知是否真理解他话中意思了没有,翟渠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又好奇地追问道:“那对面那个丫头呢?是他妻室否?”
翟月顿了一下,却并没心直口快地去纠正老爷子用以形容的错误词汇,而是随口扯了句:“那是……他家丫鬟。”
他对面那个眼熟但是总记不住叫啥名的跟班,虽说这跟班举手投足间显得比寻常男子温柔了些,穿着打扮也是要多俏丽有多俏丽,但抛开这些仔细琢磨琢磨的话,还是能辨出个男人样的,不过翟太公年纪大了看不出来也正常。
“丫鬟呐,啧,那这个丫鬟与他关系也不简单喽,能和主人家坐一张桌子上吃喜宴。”翟老啧叹道。
老爷子的视力和理解能力他可不敢恭维。本着用了翟月的这个身份便帮他尽了儿孙之谊的念头,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但是听到说他们关系不简单,翟月心里立马一紧,出声比平时都快些、高些:“太公我方才眼花了,说的话有误,他对面那个丫头既不是他的妻室也不是什么丫鬟,就是……是我的另一位朋友,不过和我也是勉强熟的,我朋友更与他完全不熟。”
“你可别诳我了,不熟能一起吃饭吗?呐,”翟渠摊开一只手掌,干硬的纹路布满手心,他示意着说:“比方说我手上现在有一双筷子,为什么总取下一只来往你父亲头上敲,却不往别人头上敲,那是因为天问他是我亲近的女婿,我便不像对待旁人那般对他,总是要多嘱咐几句的。”
“是,父亲他也总嘱托我。”
“你父亲他对你的嘱托,就像用一只筷子敲你的头,只有亲近之人才可以做。”
“是,太公与父亲都是月儿最亲近的人。”翟月一味应对。
“所以喽,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太公可叮嘱过你了。”
“嗯……嗯?”翟月回过头来,发现老爷子突然打开了话匣。
翟太公竟忘了翟月这孩子自小就一向不喜言论的毛病,把头凑了过去和这个许久不见的孙儿聊了起来:“活泼的那个挺讨你喜欢的吧。”
将刚才南宫耀那顿旁若无人的动作看在眼里,老爷子的这句话不知是讥讽还是认真的。
总之,翟月毫不犹豫,只管当了真般真诚地看着那张陌生且苍老的脸,点点头附和道:“嗯,确实讨孙儿喜欢。”
“毫不怯场,大大方方,你们年轻人就要多交这种朋友,才能有活力。”他摁着翟月的胳膊,在他胳膊上肯定地点了几下,又想到什么扭头询问他:“你最近一个人在城外住得还好吗?心情有没有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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