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月……”他在口中咀嚼二字的含义,最后得出无甚特别之处的结论。
翟就是翟,不可更替,那月也是。左不过都是人界百姓普通的延姓纳字。
看来在脑子里是想不出什么名堂了。
“取纸砚来!”他冲一名内侍索要纸笔,自己则漠然手负后从榻上坐起,还没喝酒呢,便走了两步狷狂步子,恣意挥舞衣衫袖口,装模作样地以为大体能憋出个诗兴大发来。
门边互递消息下去的几个侍卫,窥见几眼里屋手舞足蹈、狂笑环绕的人,脸上都露着几分讶异和惊惧。
一个个都窃窃私语起来:
“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说怎么了?”
“殿下闲情不多,雅致却更少有。”
“殿下在外面多半被折腾疯了。”
“甭说了,否则太阳怎么会打西边出来?”
“小灵王的热汤还没送去,我得送进去!”一个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小侍从,踮着个脚尖欢欢喜喜地往殿里进,便有滔滔不绝的闲谈声传来,特停下来,换成一副谨慎的表情,仿若用眼神点醒着几位立侍似的,左右四下各瞥了几眼。
他对着空荡荡的堂屋放声出言:“太阳是围着宇宙转的,有的人,却仿佛拎不清自己是太阳还是宇宙。”
这几人方闭了嘴,含着笑迎他进去了。
来到里屋。
“殿……”下字还在嘴里压着,他就被南宫耀正洋洋挥洒墨水的样子怔住了。铺了满桌的丈二宣,一层叠着一层黑压压的墨汁,口里还念叨着自己刚作的一句不成气候的诗词来,一边念一边又抽了张新纸,只见他往那纸上如此写到:
海中捞月诚可欺,芙蓉眼前贵难摘。宁教乱樽跎光景,莫待其花惊故隐。
写着写着他又抓耳挠腮起来,叼着笔焦头烂额的模样很是滑稽。最后只在这尾句上改了个:“莫待芳人惊故去。”才终于放下笔来,不住地用手拍打着此句,张大了嘴巴又点点头,像是惊叹又像感悟至深。
小侍从笑了笑。好奇地品读他的话。
芙蓉花乃富贵之花,将它喻作人,或许喝了酒以后,就能壮着胆子去靠近那朵圣洁,才可以顺理成章地满足心中所想。
只希冀酒后之态莫要吓坏了那个尚不明所以的惊世之人才好。
他连着啧叹,放下托盘,也饶有兴致地退站一旁侧耳,却听到南宫耀在桌前神叨叨地念着:“无家可归,无家可归,无门可傍,无处可寻,无可依呀!”
他大着胆子凑近去瞧,只见那偌大的白纸上空空寥寥又多了两行来,写的是:
坛碎无声二两酒,巷来空唱几幽月。
“哎呀。”殿下说他就喝了二两小酒,就已经听不到酒坛子砸落在地的破碎声,却听到巷子里藏在云中的那轮清月在头顶徐徐高唱的歌曲。
“啧啧啧。”小侍从端着矜持的笑意,不忍去戳破他话中诳语。
谁知,竟被殿下他自己点了出来,南宫耀大声放颂后半句:“谁教客勤偏添盏,落得花落随风流。”
看来是有心事啊,一下说了两句诳语。
他探寻之火蹭蹭点燃,支楞着耳朵听得分外仔细,又接着听他的叹息言论:“人间能有几处好去处?我得了一处,还想再贪一处,难呐,难上天了!”
东打一处,西打一处,不知所云。
小侍从默默捏上托盘,心里好奇更甚。殿下怎么这次回来,变得不怎么正经了,还什么得了人间好去处,于是他想,殿下这次去人界,估计又没干什么正经事。
“宁教我斩断莫须有的情丝,也不能让你乱了我的方寸呐!”
“敢问人间酒家几两钱,一万两买我终日无忧无愁够不够?”
只见他腕上肆意挥舞,头上却摇得犹犹豫豫,心中仿若正局促于一处难以逃离的困境。
“殿下,醒神汤来了,您兴致大发正好喝了提提神。”小侍从读不懂南宫耀到底是为何而忧愁,斗着胆子提醒一句。
南宫耀很快蹙起眉头,转脸又见是他,“哎,你来啦?”脑子正混沌,南宫耀一把拉拽着人到身旁来。又把一只毫笔强硬地塞入他手中,接着在台上摊开一张空白的新纸,指着道:“回语,你字识得多,你快给我想想,究竟能不能编出有关于‘翟’字的诗来?一句也行!”
回语懵了:“宅?什么宅,哪家的宅子?殿下你要给我赐宅子吗?”
南宫耀夺过笔,直接将一个娟秀的“翟”写在纸上。又拍了他脑袋一巴掌,生气道:“你想得美,你就给我在家里好好待着。认真点,我问你话呢!”
他揉揉头,拈起笔,却也犹豫了:“倒是个偏字!”回语实言说。
“可否借假音来?比方宅门的宅,择菜的择,斋饭的斋,摘月的摘……”
“什么摘月的摘啊,是翟,翟,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行不行?翟就是翟,雷打不动。”南宫耀放下刚端起的碗,颇为生气地打断道。
回语纳闷地撇撇嘴,一口气说这么多就算了,有必要吼他吗,他不过随意发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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